今天的太阳大概是猜到了我的心情,恐惧的都不敢露出脸来见我,更何况是钻进我的卧室呢!东倒西歪的走出卧室坐在沙发上大口的喝着茶,喝着喝着就开始干呕起来……昨晚的梦是我无法逃离的惩罚,仔细想着它是从什么时候占据我的梦?竟是有记忆以来……
那时我还很小,家里面住着土房,天棚都是用一层一层的纸糊的。每天晚上都会听到成群的老鼠在上面来回跑着,而我们就躺在老鼠游乐场的下方,我真害怕哪只老鼠吃的太肥掉下来落在我身上!我问妈妈天碰上的纸结实不,老鼠会不会掉下来?妈妈斩钉截铁的对我说“不会,纸很厚,我跟你爸结婚的时候到现在你都这么大了,每年过节都会重新糊上一层,那么多那么厚,老鼠才多大,不会的!”尽管家徒四壁,老鼠蟑螂作伴,我妈妈依旧乐观能干,可我却没有遗传到妈妈的乐观……用我家“老爷子”的话来说,你就是翻版的林黛玉!后来我奶奶说我四姑父睡觉被老鼠咬了,我又开始害怕起来,天天嚷着要开灯睡。
在农村老鼠是常见的,尤其是晚上,你打着大灯走在路上,就会看见老鼠一溜烟的穿过马路。老鼠的尸体在道路两旁横躺着也是常见,夏天总是一阵阵腐尸般的恶臭。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更喜欢冬天,喜欢冬天的气温冷冻住万物,使空气中只有寒冷的味道;迷恋皑皑白雪盖住那恶路歧,使全村一片雪白。
有一年全村闹鼠疫,挨家挨户都在给老鼠下药,变着法的做新式菜点以老鼠药做调料。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新式武器叫“电猫”,我爸将院子、仓库的地面用细铁丝重重围住,夜晚将鸡鸭鹅关在圈里,便给这些铁丝通电,老鼠夜晚逍遥的时候可能就会碰到这些通电的铁丝然后丧命。第二天一早起来我爸便开始收拾战场,我透过窗子看见那老鼠堆成的小包,一片片恶心的天鹅白刺着我的眼睛,那一早我几乎没怎么吃饭。我的弟弟妹妹却乐此不彼的拿着小板帮我爸运尸体,因此还得到了我爸的夸奖“勤劳的娃娃”!
离我睡觉的不到半米的距离有一个黑空儿,这是家具之间的空隙。我好害怕老鼠会在深夜之时鼓足勇气离开它那安全的游乐场跑下来看看,就像妈妈小的时候从来不让我上家里的仓库可我偏偏要偷偷的去瞧个究竟一样!每每晚上睡觉我从来都要妈妈把灯开着,直盯盯的看着那个黑空儿,我要在第一时间条件反射似的跑下炕去。后来我们换了房子,再推倒这个土房的时候我长嘘一口气,再也不用与老鼠挤在一处了!
现在能捡到一只活老鼠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可是老鼠的样子却在我脑中栩栩如生。因为老鼠我不喜欢一切小动物,我讨厌那天鹅白的肚皮,讨厌它们的体温。近年来渐渐的可以接受小狗了,却撞见了有人在吃狗肉,狗狗的头颅就放在灶台上……就如同撞见了人肉包子铺的作坊一般。
有人说我是一个狠心的人,只爱自己。我想我不是爱我自己,只是万物于我的感觉就像烙印一样,终使自己不停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