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国和越绪在佛山大学本部游泳池尽情游泳时,君平看到了在之前坐上网约车的女生。
“这不是威国的老乡吗?”
“是啊。”
君平看着面带羞涩的妹子,简简单单地回答妹子。
“我是惠来人。”
“哦。惠来‘姿娘’啊。”
“兄弟会说潮汕话啊。”
“不是。在湛江读书时我加入了潮汕同乡会。我知道一些潮州话词汇。”
“喜欢佛大吗?”
“喜欢。”
“你是大专生?”
“是啊。”
“听越绪说你是中文系学生?”
“嗯。”
“我也是中文系学生。威国说你擅长写作。怎么说的话干巴巴的?难道是因为我长得普通。”
“不是。你越看越让人觉得‘雅’。”
“谢谢。”
潮汕女生委婉地笑了。
“君平和我们文学社的妹子聊上了啊。”刚离开泳池的越绪说道。
“她是我们文学社宣传部的部长。她也是揭阳人。”
“刚刚知道她是惠来的。威国。”
“卜碧。我和威国想去唱K。要不要跟着一起去。有妹子跟我们三个男生一起唱K,比较有气氛。”
“不胜荣幸。”
在繁华大道旁的一家KTV里,灯光与黑暗很配。四个人到了一个小包间。
“女士优先。卜碧要唱什么歌吗?”
“谢谢啊。师弟。”
“师弟?”
“君平,卜碧是大二的师姐。她知道我复读过高三,所以让我不要叫跟我同龄的她师姐。因为这样,我刚才没叫她师姐。”
“我唱一首《军港之夜》吧。”
“到底家靠海。卜碧唱这么老土的歌。”
在惠来女生害羞地笑过之后,《军港之夜》的歌词接着于君平似海浪,好像轻轻地摇动着他的耳朵。
“刚才君平跟我一起唱啊。你也喜欢《军港之夜》?”
“嗯。”
“你刚才唱漏词了。‘海风你轻轻地吹,海浪你轻轻地摇。’的两个‘你’被你唱漏了。”
“啊?”
“君平你上去唱一首歌吧。”
君平唱了一首阿牛的《爱我久久》。
“兄弟,这首歌好像是张智霖主演的电视剧《白发魔女传》的片尾曲啊。”
“嗯。”
“小时候,我也喜欢看这部电视剧。”
“我也是。”
“我这个老乡还喜欢小说《白发魔女传》呢。”
妹子看到君平包里的小说,接着借阅。 “《白发魔女传》这本小说你读完了?”
“没。”
“你喜欢李商隐的诗啊?我看到你包里的他的诗集了。”
“看我表演,好不好。你们两个。”越绪笑道。
“好。好。好。”
“我喜欢《重过圣女祠》里边的‘一春梦雨常飘瓦,尽日灵风不满旗。这句诗太美了。”
“对。它太美了。”
君平接着拿过杯子,把杯中饮料一饮而尽,接着好好听越绪把服务员吓跑的歌声。
“你还喜欢什么歌啊?”
“黄品源的《海浪》。”
“卜碧我也喜欢。”
“女歌手的歌有喜欢的吗?”
“我喜欢孟庭苇的歌。”
“我喜欢《无声的雨》。”
“啊!”
听到惠来妹子说喜欢《无声的雨》,君平按捺不住喜悦之情。
离开KTV,四人在图书馆里看书,看完书后大家就回到威国所在佛山大学校区。
“威国,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去做家教。”
“这么拼啊。”
“我不像卜碧你,这么有钱,去丹霞山旅游。”
“说什么啊。”
“卜碧要去韶关玩啊。”
“嗯。本来打算做一次飞机,之后去四川的。”
“为什么又不去了呢?”
“君平有所不知。在我们学校常有这样的灵异事件。除了在寒假和暑假,在别的日子我们佛山大学的学生要出省的话,要让学校领导知道。经学校领导同意,我们才能出省。学校领导不反对我们出省。然而,每每在寒假和暑假的日子外,我们在告知学校领导我们想出省旅游后,学校领导无一例外,全没有回应。”
“哈哈。社长真幽默。”
“学校领导是同意我们在靠近广东的地方旅游的。”威国说道。接着,威国继续说道:“学校领导对我们在省外旅游蛮在意的。”
“‘回望高城落晓河,长亭窗户压微波。水仙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君平,我好喜欢李商隐这首关于送别的诗《板桥晓别》。‘长亭窗户压微波’一句真是绝了。”
“社长才从图书馆借来李商隐的诗集,现在就好好看了。”卜碧说道。
“君平,你介绍的这本《唐诗中的唯美主义》真是美,我很喜欢。社长,你看看呗。里边有讲到李义山的诗。”
“我看看。”
“君平,你最喜欢李商隐哪首诗?”卜碧问君平道。
“《重过圣女祠》。”
“因为‘一春梦雨常飘雨,尽日灵风不满旗’这一句诗吗?”
“嗯。”
“君平,卜碧最喜欢的一句诗句就是这一句诗。”
“你们好有缘。”
“卜碧脸红了!”
君平决定第二天前往广州航海学院。卜碧想去一趟广州大沙地,听君平要去一趟广州航海学院,就决定和君平一起去这所学校,去见见惠来老家的朋友。
“君平,在潮州老板的店给你送行了。欢迎再到佛大。”
“越绪社长客气了。”
在夜晚,星辰叫君平有点醉。风如柔水,让不会游泳的君平有在水里畅游的快感。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我们玩一个游戏呗!”
“卜碧这提议好!”
“刚才看见老板家的衣架的钩从衣架分离,我请求老乡把钩给我。我们五个人手放在桌下,在一分钟内把钩传到别人手上,时间结束时,钩在谁手上谁就念一句古诗。”
“念完诗后这个人就摇骰子,摇完骰子后,让别人猜骰子点数是双数还是单数。别人猜对,摇骰子的人就喝一杯酒。不然,猜的人喝一杯酒。”
“那个我曾经的舍友,你好像在想什么东西啊?”
“越绪,有个妹子说今晚要和我在网上游戏里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又不是今晚在床上和你大战三百回合。至于这么心不在焉吗?”
“越绪真是幽默。那主杰我就不参加游戏了。”
“好。今晚别在床上累坏了。”
“知道。知道。”
钩被传到威国手上,于是威国念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接着越绪喝酒。
钩被传到君平手上,于是君平念道:“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接着越绪喝酒。
钩被传到卜碧手上,于是卜碧念道:“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
接着越绪喝酒。
钩被传到君平手上,于是君平念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分离。”
接着越绪喝酒。
钩被传到卜碧手上,于是卜碧念道:“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
接着越绪又得喝酒。
“越绪社长喝多了。我替他喝。”
于是君平替社长把酒喝了。
看着威国、君平、越绪喝酒喝得脸很红,尤其是越绪,潮州老板劝他们和卜碧别再玩游戏。
“老板,河南大汉我能继续喝酒,其他两个潮汕的男生也能。别担心我们三个男生。”
“我不担心你们。我是担心惠来的老乡。”
韶关的客人喷饭了。
“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看到《唐诗中的唯美主义》里讲到王勃“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是化用曹植在《赠白马王彪》写的这句诗句,君平就把这句诗句发给越绪和威国。接着君平和惠来妹子坐上了地铁线广佛线。
“二叔,我又来到大沙地了。”
“上次带来个潮州老乡的孩子过来,这次来,带了个年青男生过来。下次来是不是要带个老爷爷过来。”
“我婶婶很有趣的。君平。”
“婶婶是四川妹子,不,是四川女人,不,就是四川妹子。婶婶永远十八岁,叔叔家的一枝花。”
“哈哈哈!”
在卜碧二叔家,君平听到卜碧跟她亲人的聊天内容,心中满是欢喜。
“高老师又来给小杰辅导啊。怎么不见二叔。”
“你二叔在销售公司销售茶叶。”
“店刚装修完,二叔就让婶婶一人打理店,自己在销售公司给人打工啊。”
“你不是不了解你二叔。尽管广州潮汕人那么多,但他从来不依赖潮汕人。哪怕我们过年回到老家还得住着简陋的‘下山虎’,他都不依赖他的‘胶己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卜碧,我好想认识你二叔啊。”
“晚上揭西的兄弟就可以见到他了。”
卜碧和君平决定在去广州航海学院之后再见见卜碧的二叔。
在广州航海学院,君平见到了在这里读书的老乡滨汉。
“侠盗罗宾汉!”
“咦,滨汉脸色不对啊。”
“君平。植龙和他女朋友来我们学校了。等会他就来这里。”
“卜碧,能不能假扮我女朋友。”
“啊?”
“我现在不能跟你解释。帮帮我,好吗?”
“卜碧你看我像混蛋吗?”
“像。”
刚才有点紧张的滨汉笑了一下。
“植龙,你不是说要和女朋友过来吗?”
“她在上厕所,待会过来。”
“君平,你果然在上大一时就有了女朋友。”
“我对我个人的判断一向很准。”
“植龙,听说你女朋友是上砂的。”
“不是,是下砂的。”
“听下砂女生说她也在湛江大专学校读书。”滨汉说道。
“这样啊。”
“植龙!滨汉!”
“君平!你也在这。”
“徐玫!”
“你们俩认识啊!”
“我和君平都是岭南师范学院分校的大专生。我们在不同校区念书。”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因为两个校区的人一起办象棋比赛,我们认识了。”
“原来徐玫你讲的在广东工业大学念书的很有文采的男朋友就是植龙。徐玫。”君平脸色难看地说道。
“君平,你不是跟我讲过要跟一个惠州客家女生表白吗?现在你告诉我你女朋友是惠来潮汕人。”
刚才,君平握着惠来妹子的手,觉得这个让他觉得似宇宙那样充满奥秘的妹子的手好奇特,然后君平很快想到《Super Star》里边的歌词“手,不是手,是温柔的宇宙。”
现在,卜碧脸色很不对劲,使君平脸色很不对劲。
“没想到植龙写作水平也提高很多啊。”
“别听徐玫乱说。怎么比得上‘南海鲛人’,不,‘苏联狂人’啊。比不上君平你。这还什么好讲的。君平你好像比起在老家念书时,勾引,不,吸引妹子的能力更强了。”
“妈的。植龙你这个‘岳不群’,你这个‘君子剑。”君平在心里骂道。
在逛过体育西路的广州购书中心后,君平请卜碧吃过一顿让君平觉得好惨的好餐。
在吃完东西后,君平和惠来女生来到夜色下的珠江。
在布满亮灯的黑夜的岸之间穿过的珠江让君平觉得如水夜色更加如水。珠江边的灯好似昨夜佛山和威国他们玩游戏时见过的星辰,今晚的风好像是昨夜的风。
“昨夜星辰昨夜风。”君平在心里念道。
“君平,那位植龙跟你发生了不愉快?”
“惠来的靓女,不必问君平。你能看出来的。何必问呢?”
“君平,你喜欢过一个惠州女生?”
“卜碧,不必问君平我。你明知故问啊。”
“你姓方吗?”
“为何这样问。对,我确实姓方。”
“我在岭南师范学院本部认识了一个姓方的惠来女生。”
“她比我漂亮吗?”
“不必问君平我啊。你问我这种问题,我当然说你比她漂亮。”
这揭西客家人与这惠来潮汕女生都不说话一段时间。
“不好意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植龙让我很不愉快。”
“没什么。”
“惠来的那位师姐比你漂亮。但是,她很有戒心。曾经因为她叫我很感兴趣,后来我好好想过这是怎样的女生。她的心房的门好看,引人关注,但是她既不紧闭心房的门,又不敞开这道门,把门打开一点点,只留一条缝,叫人望而却步。她把女生往往有的这点小心思一览无余地展示给人看。你,尽管长相不惊艳,但是实打实地耐看。你是静的海。她是女汉子,你是真的女子。”
卜碧改变了害羞的模样。
“君平你去过我们惠来的神泉港与靖海港?”
“没去过。在广州航海学院听滨汉的惠来同学,就是很像疯子的姓陈的男生讲过。”
“你们女生好像喜欢明知故问。”
“我在乎君平你是不是一个可靠的人。”
“不必问君平。不觉得这问题没有提的必要吗?”
“我喜欢……”
“威国。”
“啊?”
“你是他好朋友,容易相处。我想通过你更进一步地了解他,接着找时间向他表白。”
“这样啊。”
“威国确实很Man。”
“老实跟卜碧讲吧。威国他说我在大学认识的很多女生蛮普通的。他觉得里边一个惠州女生是绿茶婊。我在来佛山之前一家店的老板说这女生被包养了。这,让我很苦恼。威国是个高手。在你二叔店里遇到的武汉的老师提到苏霍姆林斯基讲到的‘各学科成绩好但没有喜欢的学科的学生,长大后,往往是平庸之辈。因为这话,尽管我有不少聊得来的名牌大学学生,比如暨南大学的学生,但我只觉得唯有威国在长大之后绝非平庸之辈。兄弟的话,我不能不好好想。我很烦啊!”
“你很喜欢梁羽生吗?”
“不是,君平我倒是很喜欢古龙。我在上高中之前看过香港邵氏根据他的武侠小说改编的不少电影。”
“武侠剧《萍踪侠影》是根据古龙武侠小说改编的吗?君平。”
“不是。它改编自梁羽生的小说。”
大道直如发,广州看起来像是有钱人的男女衣着光鲜地在君平和卜碧他俩身边走过。在听到这些人讲潮汕话后,卜碧在珠江边和这些老乡聊起来。
“长亭窗户压微波”这句诗涌上君平心头。君平瞧着惠来妹子,接着心事重重地看着珠江前边的窗户,他在一瞬间觉得是窗户压着珠江水,使得珠江水泛起了波。
“她是绮霞和泽枝师姐的结合体。”君平在心里想到。然后,君平想到卜碧和自己一样在高中的苦闷日子都很喜欢听《无声的雨》,心里高兴,转而想到蜀生解决生活里人际交往问题的一把剑。
“蜀生说的或许对。当我觉得某个自己蛮喜欢的姑娘是别的人的结合体,那么就说明在我内心深处一些人是很有地位的。我觉得卜碧是择枝师姐和绮霞的结合体,那么,在我内心深处,绮霞是很有地位的。我,不能不跟绮霞往来。”
君平本来想把写给喵喵师姐和绮霞的三行诗交给诗社的人,让这两首诗在诗社成员的诗集里出现。君平本来想把写给绮霞的三行诗发给卜碧的,但后来就不了。
在与卜碧告别后,君平发了这些话给惠来妹子————“只缘海内存知己,始信天涯若比邻。‘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让些悲观的人想到夕阳美,但是即将消逝,容易伤感;也让一些人想到夕阳即将消逝,一定要好好把握时间,尽情欣赏夕阳的美。卜碧你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既让我有点难过,也让我振奋。你跟很多潮汕女生不一样,尽管内向,但很刺激人积极向上。我会好好记住你的话,好好爱自己,且爱我久久,然后再去好好爱别人。愿在靖海港和你再见。感谢你在佛山和广州的陪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