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点自由空间可以吗”,从未想过男朋友会发这样的信息给我,也未曾想过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变成如此。
虽然忍住了即将爆发的情绪,但下一秒还是委屈的说不出一句话。我以为的嘘寒问暖,俨然在被问候者那里失去它的初衷和温度。随手拿起化妆镜,我看着镜子里已经梨花带雨的女人,反思,我做错了?
这算不上吵架,却让我从心底感觉到寒意,突如其来的只言片语竟也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去年9月,我选择了辞职备考公务员,本应于今年4月份结束的省考迟迟不到,懒惰腐蚀着每个公考人的心,同时考验着每个人的钱包。早已弹尽粮绝的我不得不厚脸皮向父母索要生活费,同时蹭吃蹭喝男友。任何人都是有羞耻感的,即使路边的乞丐,第一次乞讨也难免会羞红脸。我并不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施舍,而现阶段的我又显得无能为力。辞职待业,或许是我早就已经埋下的“炸弹”吧。
我竭力成为一个好的女友,演绎一位“贤妻”。同一屋檐下的我们,有自己的二人世界,事情一度向好的方向发展,我们都保持着“绝对拥有,相对自由”的默契。必须承认,在这段感情里,男友一直对我展现着更多的包容和迁就,让我得以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存活。二十八年,从未像这段时间一般自由和放肆。
用男朋友的话说,以前的他打游戏到凌晨2、3点才睡,现在11点半就睡,这是为了我;以前的他几年的体重保持72kg,直到遇到我开始吃“剩饭”,这是为了我;以前的他家里干净整洁,现在却是乱七八糟,这是因为我……我的自以为是告诉我,这个笨蛋又在秀恩爱了,也经常和他打趣道,“正是因为有了我,你才有了规律的作息、幸福肥,你的家也才有了人间温度。”
直到前天晚上,我突然和他聊起了可转债理财的事情。我渐渐意识到,我们之间并没有如我所愿般建立起坚固的感情信任。钱,毋庸置疑地在我和他的感情之间拥有压倒性力量,除此之外的,还有他的前女友。每次谈话,无论是涉及到钱还是早已嫁作人妻的前女友,他都会开始变得沉默,突然地压低声音,减少对话频率,转移原本的视线……这着实让我像丈二的和尚,一番迷糊之外,又难以深究。
在简单的开场白后,床上这个始终背对我的沉默男人,卷起我心底的千层浪,我说,“你放心,我不让你花钱的,我买的话也是让我爸妈帮我买。”这句话有赌气的成分,但说的又是事实,我本就没打算花他的一分钱。短暂的尴尬,被合租房邻居淋浴的水流声打破,我有意识转移话题:
“你说,他们怎么每天宁可凉水洗澡也不去充燃气卡?”
男友搭话,“今天还有人用燃气做饭呢,他们不会把壁挂炉的气断了吧?我明天去考察一下他们的卫生间是不是电加热。
“然后呢?如果是电加热怎么办?”
“不怎么办啊。”
“那你为什么要去看呢,看了又不会改变什么……”
“反正我是不会去买气的,你要忍不了就回家。”
“我也没说让你买呀,我只是说这样不解决问题。”
“他们用的比我多,凭什么我还要花时间去买。”
“你怎么确定他们比你多?”
“我不做饭,他们做饭。”
“我们还是两个人洗澡呢。”
“那是你用的多,不是我。”
“什么叫我用的多,我们不是一家的吗?”
这是当天争吵的第一个点,从男友的话中,透过他对我的否定,我看到了他对两个人感情身份的否定。接下来的那句话,也让我再也忍不住游走在眼眶边缘的泪水,
“吃我的、喝我的,还整天替别人说我。”
士可杀不可辱,大概是最能形容我当下感觉的一句话,我反复质问怎么吃他的、喝他的,即使在他不停的道歉中,我还是被伤的一塌糊涂,“你们家谈恋爱不花钱的是吗?”
之后的剧情,就是我们背对背谁都不理谁,直待冷静下来后,彼此找了台阶,。但我也更加明确,问题不只是出在钱上,还有价值观。
早上看到这条微信的时候,我似乎能回想起起因,大概率是我周日的那句话,“你快去上班吧,你一回来就打乱我的节奏,我都无法学习了。”现在想来,我的确是喧宾夺主了,这个房子的房租、水电都是他在付,而我最多是个蹭住的人,完全使用权是我自己给自己的虚假光环。我回复道,“嗯,可以”,心里却还是有一万种冲动,但也有一种理智告诉我,这时候你最好不要再多说一句。
回想起上一段感情,我和现男友的角色是互换的,我成了那个更迁就、更包容的人,原因无他,盲目的崇拜和怕失去。对比现在,我的“作”大概率是源于心底对现男友的一丝轻视吧,爱与不爱的选择在这个时刻又成了最万能却也最无用的答案。
复盘的过程中,我也渐渐明白,问题的根扎得其实比我想的要深、要久。正如那句话,“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但细碎的生活片段就像转瞬即逝的光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至于过不去的就记录下提醒自己:
1.以婚姻为目的的感情一定尽早谈钱。以钱为开始的谈话不是世俗,也不是物质,而是对彼此价值观契合度的考量。
2.任何一方都不能将自己的思想完全等同于或强加于对方,有时候越是用力地付出,越会适得其反。
3.女生在感情中只有保持经济独立,才能人格独立,而比起靠依赖、做作、挑事儿来谋取对方关注,人格独立才是吸引力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