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就像是很多年以前,耗掉了所有的精力,之後的那種撕心裂肺地頭疼。
那時候,頭疼得厲害,先去學校外面的診所,醫生給我輸液。到第二天,我從床上跳起來,因為我看見有一團白色的東西在那兒,我害怕。儘管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那是水壺,但我就是害怕,我或者大哭或者大笑,被送往醫院。
醫生給我的定義是【病毒性腦炎】,前前後後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我卻任性地讓老師不要請我的爹媽過來,我怕他們覺得我沒有照顧好自己,會擔心我。
後來,舅舅、姨媽、四叔等等親人,給了我們家最大的物質或者精神支持,我活過來了,並且沒有後遺症。
最後的一次因為這個病而帶來的不愉快,是某年過年,具體的事兒我不大記得,我只是記得,我把大叔認認真真地打了一頓,似乎從那時候起,他們開始順從我的心意。
姨夫經常打電話說,不要再讀那麼多書了,好好活著,不要讓父母操心就好。他的話,大概代表家族裡所有長輩的心意吧,我想。
那次生病,我在醫院住了三個月,落下了不少功課,倔強的我沒有申請補考,當然,我掛科了,名正言順。
後來,我上研究生,或者學習其他的,那樣的頭疼卻再也沒有發生過。我以為,我已經跨過了那個年代的緊張以及對父親的埋怨,儘管我每每的心裡活動,我都會拿父親來說事,但我再也沒有頭疼過。
而這次的頭疼,發生在我組織的為己正名沙龍上,這次的沙龍一共有七個人,從最初的冥想到後面的繪畫,整個過程中,我都有一些力不從心。草草收場,強忍著跟一個菇涼多聊了一會兒,跌跌撞撞地打車,跌跌撞撞地回家。
朋友發微信說工作上的事,我告訴他我頭疼,他說給我送藥到樓下,我本能地拒絕。似乎,很久我就不需要打針吃藥了,更何況,一直不都是我對別人好,而不需要別人對我好麼。
可我還是頭疼,朋友問女人可不可以溫柔一些。我馬上認錯,告訴他我回家吃藥。馬上認錯,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模式,究竟錯或者沒有錯,我沒有去想過。或許,如今晚的沙龍所呈現的,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對錯,一切都是自己的判斷。
我決定對自己有一個採訪。
今天晚上的聚會,你感覺怎麼樣?
挺好,茶點是自製的,兩種味道,每一個人都如花兒般燦爛。
然後呢?
最初有些不喜歡,一進去他們在擺龍門陣,感覺像是闖入了別人的領域,之前的各種活動,承辦方都準備得特別精心,這一次感覺有些隨意,我不喜歡。
然後呢?
一開始的靜心,我特別想要學習老師的模式,太刻意,怎麼過度,書寫需要幾分鐘,我都不記得怎麼把靜心跟書寫結合起來了,雖然大家都表示輕鬆了,但整個場域的能量沒有起來。
之後的分享,一個姐姐說她有糾結,是回家照顧親人,還是繼續跟先生在外地打工。我急於引導她找答案,最終她也明白,她想要跟先生待在一起。看起來特別順暢,我卻看到我的著急。
一個菇涼分享到自己離婚了,不能見到孩子,覺得特別難受。我特別想要跟她有更深的聯結,我有嘗試,可是被拒絕了。
這些都讓我不舒服。
那麼,有覺得愉快的事兒麼?
一位男士提到自己的工作中的糾結,隨著關於蓮花的曲子,他慢慢地舒展開來,他說從當下起,他願意去嘗試,打破自己的局限,非常棒!
一位女士覺得自己的工作是售後,每天要收到許多負面情緒,在書寫後,她認為她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她決定近期換一個工作,我為她感到高興。
還有一個能量特別強的丫頭,本身在學習靈修,她抽到的卡片滿眼的綠意,我看到她是一個特別想要成長的菇涼,她稱呼我為天使姐姐,我覺得特別清新。
也就是說,整個活動,你覺得有不舒服,也有特別流暢的地方?
是的,我特別喜歡這個流暢,感覺到生命在流動,特別是小丫頭對於我天使姐姐的稱呼,讓我瞬間覺得有一對翅膀長在了我身上,我帶著我,我帶著大家飛翔。
我也感受到你能量的流動。特別想問問,你的獨有的能量,從何而來。
我一直在學習呀!這麼些年,雖然經歷過很多事,但我一直沒有放棄自己。我知道只有自己不放棄,其餘的人,想要放棄,都放棄不了我。
好棒的堅韌品質,也覺得心疼你,想要抱抱。
這個擁抱,不僅讓我覺得溫暖,也讓我意識到,當我想要給出的時候,說明我準備好了,能量起來了,那麼,我盡我所能的給。
當我不想給出的時候,說明那時候我想要照顧自己,那麼,就好好照顧自己、陪伴自己吧,一切,都由我自己決定。
一切,都由我們自己決定。是的,今天這件事,我看到你用心了,從圖卡的準備,記錄本的選取,場地的佈置,你都特別細心,非常棒。
我知道,我在陪伴這件事,有人有獲得,有人沒有獲得,這是事情的發展規律。我認為“有人沒有獲得”,那就尊重我認為的“有人沒有獲得”,就像可以接受每一天有喜樂,也會有一些負面的情緒一樣。
用心陪伴這件事,我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