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晚晚

下午接近两点的时候，朋友在群里问，你觉得异地恋中最难熬和最开心的时候分别是什么时候啊？

有人说，最难熬是我开开心心的跟他讲我这边的故事，而他只是说你高兴就好。

最开心是我在跟他发消息的时候，他秒回了我。

有人说，最难熬的是彼此都很忙，生活被琐碎的事情塞满，虽然理解对方但是却没有精力再去哄对方。

最开心的是每次见面，从赶去见面的路上就开始雀跃。

我想了想，跟她们讲，我觉得异地恋最难熬的大概是见不到他吧。当他生病或者我不开心的时候，我们只能在电话或者电脑的另一端，望着彼此难受，或者听着彼此难受，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最高兴的大概就是我们为了对方跑去彼此的城市那一整路的期待和欢喜吧。

我在车站等他接我，然后看到他从远处走来，然后我们互相喜极而泣。异地恋太苦了，可是当终于望到他的脸，终于可以触摸到真实的他，我们彼此相拥那一刻，就觉得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

觉得尤其的珍贵和欢喜。这种欢喜是明媚的。

那如果我们回到大概率的问题上呢？你觉得，在爱情里，最难熬和最高兴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

我听过最惨的是，有一种伤心叫五月天的超人。

朋友M在大一那年某个瓢泼大雨的晚上，原本是要赴一个最后的约，却阴差阳错错失了时间，想着人应该都散了，就觉得算了吧。

但后来走到雨中的某个瞬间她还是决定要去一趟。因为她要去见一个人。

于是，她穿过人流混杂的火车站，出发，一路颠簸了三十几个小时，终于到了成都。

她紧张又期待，向对方拨了26通电话，一边忐忑不安急得跺脚想亲自去找他，又怕不留在原地对方找不到她，于是她等啊等。直到清晨六点四十五分的一条新的未读微信“我睡过头了”，发送人来自于他。

后来朋友M说，“我经常失眠，可不管我往后再怎么失眠，都敌不过那晚漫长。”

她是一个编辑，写文很厉害，心思很细腻，曾经写过好几篇十万加的文章，是被所有人簇拥喜欢着的那种女孩。

可是，就像五月天在《超人》里唱的。

为什么拯救地球，是那么容易，为什么束手无策啊，我和你的爱情。

为什么我能飞天，也能够遁地，为什么我却没办法，长驱直入你的心。

为什么拯救地球，终于完美结局，为什么我只能够眼看著，爱燃烧成灰烬。

她无奈道，为什么，在别人眼中像超人一样的我，却对爱情束手无策啊？是这样五月天超人的悲伤。

然后我就在想，不是超人的我们，也很多人有着这样类似的叹息啊。叹息为什么，爱情无解。

于是，就有很多人去求菩萨。

在古时候，求菩萨，大多是为了保佑平安，健康。而现在，大多为了求子，以及求姻缘，保佑姻缘为多，也很多人去求解，为什么爱，无解。

祈祷菩萨保佑，无数人在说这句话，把菩萨当神一样供着，求着。却从来没有人想过，菩萨为什么低眉？

初看到这个问题，是在偶然间翻到台湾著名女作家朱天文的《巫言》。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菩萨低眉，大概是为了表现佛法里的恩威并济。

一面是和，和就是待人有恩惠，一面也要有严肃，恩威并济。说得粗一点，就是人的性格里，得一面要硬，一面又要软，这样佛才能把人调好。

在我们佛法里面表法的，你看金刚就很威严，菩萨就很慈悲。金刚示现威严的一面，慑服，使人因恐惧因害怕而顺从。而菩萨低眉就是摄，摄受，表示佛以慈悲心收取和护持众生。一个是慑服，一个是摄受，一定用的是两面。

所以我认为，菩萨低眉，代表了慈和柔顺，正是菩萨慈悲心的体现；轻轻闭合着眼，是代表禅定，以神思随时感悟众生的动静，化身千百亿去照看我们这些众生。

但朱天文却并不这么认为。

关于低眉，她说，菩萨低眉对照金刚怒目，一向是说菩萨慈眉的意思。我看根本就是自保。因为不敢抬眼。一抬眼就什么都看见了，到底管不管呢？

抬眼望去，意味着你已经开始接纳跟付出。这接纳付出是不可能半途而废的。因为他是负担，是责任。你深知那负担之中，所以只好慎始——低眉了。这是需要修炼的。不然就要多情却是总无情。

所以她认为，是怕与众生的目光对上，菩萨于是低眉。而且，菩萨除了不忍看，也是没有能力看，才低眉的。

我颇觉震惊。想到那从前的人们和现时代一些信佛的人，他们去求子，去求菩萨保佑健康，甚至去求解，为什么爱，无解。

他们求，有用吗？菩萨听得到吗？

而再次看到这个问题，是在雪小禅的博客里。她说，她初次看到菩萨为什么低眉这句话也是缘于朱天文的《巫言》。

她讲，菩萨保佑，无数人在说这句话。不知道菩萨有多难，不应该求的事情也求，她不是人，她只是你想象的一个神，她亦有她的难处。

朱天文说：菩萨除了不忍看，也是没有能力看，才低眉的。而我知道，因为世间多纷难，再法力无边也无法一一尽数排解，所以必须懂得适度，莫妄求，回归本真。

她倒是道出了我的疑惑，也解出了一部分为什么爱，无解。

关键应该是我们自己的心。爱不是无解，而是你过度放大了爱。回到刚刚我朋友M的故事，她去找他，漂泊大雨夜，三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跋山涉水，连环夺命call，从夜里到清晨十小时的等候。

所有的条件和环境，听起来，都很适合悲伤。而结局也是很惨很痛，拨了26通电话，着急地等待了一整晚，却只换来对方的“我睡过头了”。

是不是多多少少在这样渲染的环境里，放大了一些些悲哀也放大了自己对对方的爱呢？

但我仍然坚持雪小禅只解出了一部分人们求解的为什么爱无解？

为什么是一部分呢？是因为我觉得，不管是克制的爱，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他在你心中的意义，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意义。而你爱他，这件事，毋庸置疑。

所以不管是像超人一样的M，还是不是超人的我们，其实不用去管菩萨为什么低眉，不用去想祈祷菩萨保佑爱情到底有没有用，也不需要去菩萨跟前求解为什么爱，无解。

因为就像雪小禅说的，我们求不来任何人，最好也不要去妄求，应该要懂得适度，不管是人生，还是爱情。

而为什么爱，无解，以及，爱是不是真的无解呢？

我想答案，在你们每个人的心中。

以上。

「无戒365天极限挑战日更营 第二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