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緒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頭看。去過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聽話,不是所有的魚都會生活在同一片海裡。” ——村上春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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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朋友圈很多轉發病危的眾籌……
聽到的死,看見的傷,總不是撒在自己傷口上的鹽巴。
我聽說,誰的父親五歲離開他了,所以從小活得很自我保護。
我記得,高中同學的父親尿毒癥離開人世,她和母親相依為命。
生死有命,先來後到,每個人都難逃的劫,只是順序之簽,看上帝抽到誰的。
死亡之簽
記事的年紀,我二姑得了肝癌。高三,大姑父是肺癌。這兩年裡,我的父親在苦苦支撐著,他患上了胃癌。死亡之簽沒有放過任何一個。
或許上帝也有漏網之魚。
六年級我母親也曾患過胃腫瘤,慶倖的是良性,且發現得及時,最後康復出院;我大姑姑在我初二那年也曾經突發腦溢血,就是所謂的中風進ICU,後來康復出院了,現在精神不錯。
我從小就被教育,你要堅強。
在那種似懂非懂的年紀,被灌輸著。究竟會堅強還是會麻木。你說,到底如何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
這一路,在那種無能為力只能哭泣和學著堅強的年紀裡,我走過多少的坎,但不管怎樣,我都會選擇樂觀和積極。
我初中寄宿在我大姑姑家。當我期中考回來,聽到大姑姑說中風送去醫院了,讓我自己出去吃飯然後下午去上學。我流著淚出門吃完飯回去接著考試,邊寫卷子邊偷偷哭。
晚上放學回家,一個人開著燈守著一個大屋子,我害怕,我開著電視,很大聲,因為大晚上我很害怕一個人。我還記得當時播著劉翔狀態恢復比賽拿了亞軍。表嫂打電話回來問我一個人害不害怕,我說不害怕。我不想讓他們還要擔心我。
從那時候開始,一個人煮飯上學……我身邊的朋友我都幾乎沒有說,也沒有人看出來我有多不對勁,趴在桌子上不是睡覺而是偷偷得哭。我害怕。可是我除了面對我還能做什麼。我除了不給家裡人增加負擔和顧慮我還能做什麼。
我親愛的奶奶在我5歲就離開我了,剛是我記事的年齡。我看到大人的模樣,她們在哭,很傷心哭腫了眼睛,我不知道死意味著什麼。只是有一天,我問我爸爸,我奶奶呢?我想奶奶陪我玩,我想我奶奶。“你奶奶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她過得很快樂,不會回來了。”那時候我才知道死亡。奶奶沒了,奶奶不在了。有時候屋子裡飛進一隻蝴蝶,爺爺會說,奶奶回來看你了。
父親,這幾天突然走了。見證他的離開,我哭了好久,我覺得眼淚幹了,就這麼個人,沒了。腦子裡還回蕩著他的聲音,還保留著小時候的記憶。一點一點浮現,隱隱約約。
在面對生離死別的瞬間,我除了淚眼汪汪,痛苦欲絕,我到底還可以做些什麼。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不得不作出改變。
父親的離開,讓我深刻地知道,是時候做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要比小時候還要堅強,從此生活的擔子就落在自己肩上了。好好吃飯,三餐定時,注意身體和休息,還有不准情緒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頭看,去過自己另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