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成寐,不知所云。
这个故事很长,我慢慢讲。
其实说起来还真的挺俗的,就像那种三流狗血言情小说里的故事。可是真的遇上才知道其实有些东西不是无病呻吟,是真的在知道的那一刻会觉得,我......好难过。
林澈,可不可以未经允许写一百首情诗给你,续到第八十八期已痛到无法呼吸。佳人如云,谁能轻易将你代替。未曾青梅,青梅枯萎,芬芳满地。不见竹马,竹马老去,相思万里。
有些人,才遇见一下子,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似的,什么事都想和他说。这就是我的林澈,我十八年的林澈。他总问我,为什么非他不可,我说:年少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而你就是那个太惊艳的人。
我的竹马。都说,所爱隔山海,但我和林澈之间隔了太多的欲言又止。
对于他的近况,他只字不提。
若我问起,他也只是用一个字回答:“忙。”
我总爱说:“有时间,我们去看五月天的演唱会。”林澈依旧只是答:“好。”我希望这不是敷衍,而是肯定。
但渐渐,他的沉默里出现太多黯淡不明的东西,他仿佛忘记了那些承诺。
拖延,即是最严厉的拒绝。
从小到大,到底是什么在无声地改变着我们?那次林澈从英国回来,送我了一双巴黎世家的高跟鞋,精致之余,也是他给我即将成年的洗礼。而林澈,你可知,送鞋,意味着会让彼此越走越远。
晚上我的脑袋抵在他的胸膛,像我们小时候一样,看似睡得安稳。其实我一夜无眠。
记得那次,为了庆祝2009年的新年,我们一同出去吃饭,林澈选了最贵的餐厅。晚餐后侍应生送来幸运饼干。我打开我那一枚,里面藏着这样一张签文:“我给你自由。”当时你正示意侍应生结账,没有留意我将那张纸条偷偷藏进外套口袋。
上车后林澈突然问:“你的纸条上写着什么?” 我随意搪塞,说只是无关紧要的话,又问你那枚饼干里的纸条上写了什么。他说:“我不喜欢吃甜食,所以根本没有打开。”然后我们看着城市的夜色,陷入沉默。
彼时是伦敦时间2017年11月7日,周六上午8:15,自他留学英国,林澈与我之间的距离开始越来越大。
晚上,我给林澈通电话,诉说着我的想念:“没关系,有你守护我,我一点都不害怕。”
“我都没办法在你身边 算什么守护。”
那天上海刚好降温到零度,黑夜里的大风卷着落叶,呼啸而来,我就站在这寒风里,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而我坚守的,迷恋的,矢志不渝的,又究竟是这个根本不在我生活里的,言语间已然带了伦敦腔的林澈,还是一段早已沦为一般过去时的光阴?
一天傍晚的黄昏是如此好看,世间都被笼罩上了一层暗红,我掏出手机,拍下这美丽的瞬间,发了一个动态:有些遗憾美得就像夕阳一样。
林澈在底下评论:“姑娘,如果当时我没走,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我想告诉他,我好想你,我打了一大堆字,手指在发送键处迟疑久久……终是全部删掉,最后说:“林先生,那些遗憾美得就像夕阳一样。”
课上,我呆呆望了望课桌上的课本,有痛感自胸腔涌进口腔。
我的不听讲吸引到老师注意,话筒前,他用诙谐的语调说“第一排的女孩,你思考了这么久,和大家分享一下成果?”我的心脏是麻的,感觉不到羞耻,骤然聚集的目光与哄笑也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林澈,我好像特别习惯在脆弱难过的时候想到你,然后想起很多很多以前在一起的场景, 然后就想给你发信息倾诉一下我最近的痛苦难过,然后把所有的想说的话全部都打好准备发送的时候 又忍不住去你朋友圈看看动态才发现我早已删除了你的联系方式,便又把所有的文字清除,然后退出。很想打一个电话,只要他在电话那端,就好。
昨天你说你会爱我,但是今天你已经忘记了。
你不必这么冷淡,我也没有想过要纠缠。
我要放弃你了,你能看我一眼么。
我十有八九的欲言又止在日后想来都庆幸,而绝大多数的敞开心扉在事后都追悔。
林澈,你知道吗,有一年冬天,纽约市中心摆了一块黑板,让过往路人在上面写下人生中最大的遗憾。每个人的回答都不尽相同,但有一个词出现的频率最高。你猜是哪个?沉溺于过去永远得不到释怀,唯有彻底放下才能看到希望。I let go of you.
林澈,我爱你,我期待你的婚礼。如果多年后你的女朋友,不是优秀到把我碾到稀烂的学术大神,让我如何释怀?
林澈,你让我如何释怀。
忘却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是新欢,我选择孑然一身向遇见你的岁月吊唁。千山我独行 不必相送,千帆尽过,唯一方舟罢。
最后一次,林澈回英国,我去机场送他。
看着眼前的少年,我说:“十七岁没能同你牵的手,希望二十七岁,能请你喝酒。”
他回:“好的。”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
他一次都没回头。
然后我大哭了一场,是那种眼泪忍不住地拼命往下流却不出声,妆花了也无所谓,本来就是化给他一个人看的。我知道这就算结束了,彻彻底底地结束啦。
再见,我最亲爱的少年。
青春,是一场很长的梦。梦里有笑有甜,有苦有累。我曾以为,这场梦我可以做很久很久,却被叮玲咣当的闹钟无情的叫醒。我恨不得马上把它砸个稀巴烂扔出窗外,再蒙上头继续将这场梦做下去。睁开眼才发现,枕湿了,天亮了。梦也该醒了。
上海之眼,我也再也没有去过。
林澈,还记得我们再也没有实现的约定吗?我自己去了五月天的演唱会。当阿信在演唱会说出:“有带手机吗?打电话给你喜欢的人,把这首温柔传给他。”
你的电话,会打给谁?
谁会在电话的那头,倾听这一缕温柔。
每一位五迷都知道,在五月天演唱会中唱温柔时,打的那通电话的意义。五月天DNA创造演唱会上陈信宏的温柔talk,当阿信沙哑的声音唱出“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眼泪瞬间决堤。
“如果你对我说,你想要一朵花,那么我就会给你一朵花;
如果你对我说,你想要一颗星星,那么我就会给你一颗星星;
如果你对我说,你想要一场雪,那么我就会给你一场雪;
如果你对我说,你想要离开我,那么我会说,我会对你说。
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我给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