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宝古佬传奇(十九)

河野是一条狡猾的狐狸,他不会相信任何中国人。尽管花瑶宝藏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但他还是怀疑这可能是个圈套。当晚,他派了一名当铺伙计去马鞍山联系鬼见愁,花重金买通鬼见愁带上喽啰们一同前往龙源。

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河野的一举一动都在刘草儿的算计之中。

原来那位典当霍光纸的客户是游青海的手下唐大新。河野去龙源寻宝,唐大新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向导。

这次唐大新走的是一条古老的小路。一路上,可以时不时地看到一些古代碑刻、岩画之类的遗迹,这让河野对得到花瑶宝蔵的欲望更强烈了,心中绷紧的那根弦也松弛了不少。

当晚他们宿营花桥村。唐大新带着一名土匪去猎户那里买来了一头野猪,一行二十几人大碗喝水酒大口吃猪肉饱餐了一回。

第二天继续上路,中午和晚上的生活都由唐大新周到安排,河野见一路上平安无事,戒备之心已荡然无存!

第三日,快到中午时,河野笑迷迷地问唐大新:“唐老板,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

“吃鱼!”唐大新道,“前面有条小溪,名叫兰溪,溪水中生活着一种蛇花鱼,味道鲜得很哩!”

说着话,兰溪到了。河野一眼望去,但见斑斓山色中,一条小溪如碧绿的缎带弯弯曲曲地躺在黄茅滩里,溪水清澈见底,游鱼可数。那鱼梭子般大小,鱼身上的花纹像极金环蛇。

“这就是你说的蛇花鱼吧?”河野问唐大新。

“正是。”唐大新道,“这是一种远古生物,是食肉动物,专吃虾米、青蛙、螃蟹之类的小动物。”

这时,眼尖的鬼见愁对大伙道:“看,上面有人在钓鱼!”

河野展目一望,果见四五个老汉坐在溪边垂钓。时令已是初冬,这时节是很难钓到鱼的,河野好奇心突发,三步并着两步趋前观看。

待他看到那四五个老汉的钓鱼方法时,忍俊不禁,道:“宜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我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原来,那些老汉钓鱼,是用细铁丝缠着老鼠腿做饵,那饿了好久的蛇花鱼闻到了血腥之味都在抢食,它们一旦咬住了食物就绝不肯松口,老汉们只要将钓竿往上一提,蛇花鱼便被钓出水面了,等到它们发觉上当松口掉落时,已成了老汉们的篓中之物。

“大叔们,你们这些鱼卖么?”唐大新问老汉们。

“卖啊,但很贵。”一位白发老者道,“这鱼是稀罕物,而且现在天气较冷,我们出来钓鱼很辛苦哩!”

“贵点没什么,你们这些鱼我全买了!”说着,唐大新让两个土匪去取鱼。然后找了一户人家,借锅煮鱼吃。

河野细品着鱼肉,发现口里既有鱼之新鲜又有蛇之清香,不禁啧啧赞叹,然后大口吃着,犹如饿狗抢食一般,全无一点吃相。

“今晚到了目的地,不仅有美酒佳肴,还有好戏看哩!”唐大新对大伙儿道。

“什么戏?”河野狐疑地问道。

“傩戏。”唐大新道,“今天是瑶王的生日,他的后裔要唱傩戏为他庆生。”

“哦!那得好好看看!”河野心里道,“兴许能从戏文中找到花瑶宝藏的蛛丝马迹。”

一行人到达目的地――七殿寨时,天已擦黑了。

唐大新找到了他的远房亲戚,要求帮忙安排食宿。亲戚道:“今天是瑶王生日,全寨子的人都去祠堂喝酒看戏,你们随我一起去好了!”

“那怪不好意思的。”唐大新道。

“这有什么!”亲戚拍了拍唐大新的肩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瑶人好客。有句话叫着迈过门槛吃三碗!只是有一件,你们记好了:当傩戏里的瑶王喊喝得胜酒时,大家须将碗里的酒一口干了!否则我们族人会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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