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次让人愉快的经历,之所以把它从记忆的深处抠出来并晾晒在阳光之下,是希望自己和家人能彻底从事件的阴影中脱身,同时,也希望能够给更多人带来一些警示。”——根据真实事件当事人口述,整理改编。
1.事故
2016年5月13日,英子驾驶着一辆别克凯越小轿车行驶在W市的利民大道上。
英子是我的爱人,2013年的时候便已拿到了车辆驾驶证,随后一直开着这辆小轿车上下班。
这一天,和无数个平常的日子一样,英子驾驶着汽车在这条限速50码的城市主干道上行驶。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当时自己的一个疏忽大意,竟会给未来的日子带来一连串无休止的麻烦和噩梦般的骚扰。
当时,正常行驶的英子正靠右车道缓慢前行,谁料就在前方两百米不到的地方,行车道上违规停了一辆小轿车。
按照正常的操作,此时,英子的确需要变道,因为,如果不及时变道,要么直接撞上去,要么只能跟着停下来。英子选择了第一种避险操作——变道。
虽说道路上划的是白色实线,但在很多地方,压线超车、变道却屡见不鲜。如果说没有被抓拍到,算是侥幸的话,而一旦发生交通事故,全责肯定是免不了的。英子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自是缺少相关的避险经验,否则也不会发生后面一连串的事件。
眼看着离前方的车子已经很近了,她快速的将车辆从右车道转向了左车道。
当时的车速应该不超过四十码,英子急于避让,以免与前方违停车辆发生碰撞,车辆轧过白色实线准备并入左车道。当时马路上几乎没有车,也正因如此,英子并没有通过后视镜查看后方是否有正在行驶的车辆,而就在她变道的一瞬间,一辆大众SUV城市越野车直接撞在了英子开的别克轿车尾部,一起轻微的交通事故便发生了。
发生追尾后,英子和对方车主都下车进行了查看,英子在第一时间打了122报警,同时也联系了为车辆承保的某保险公司。很快,处理事故的交警来到了现场。
本来呢,这就是一起适用于简易程序处理的简单事故,英子负全责,没有人伤,车辆走保险,该修的修,该理赔的理赔,如此,这起事故便算是了结了。
但是,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交警来到现场后,对双方当事人进行了问询。当交警给英子做完笔录,开始询问大众车主刘海平时,交警发现了异常。
只见刘海平像是喝了酒一般满脸通红,问他姓名和联系电话,他也不愿意配合,而且交警发现刘海平神志有些不太对劲,当时就怀疑他是毒驾或者酒驾。
由于刘海平极度不配合,交警随后喊来了增援。有交警打开了执法记录仪,在三四名交警的合力下,强制对刘海平进行了酒精吹气检测,但奇怪的是,经过几次检测,并未检测出对方达到醉驾或酒驾的数值。
后来,我们通过执法记录仪上的视频发现,当时刘海平的确神志恍惚,对交警的询问不仅不配合而且还谎话连篇,也难怪有交警甚至怀疑他有毒驾的嫌疑。
最后,面对警方的强大压力,刘海平还是说出了实情。就在前一天晚上,刘海平感冒发烧了,睡前吃了感冒药。第二天早上感冒并没好转,他又吃了一些感冒药,随后便开车出了门。通过警方执法记录仪的记录,刘海平当场承认自己当时发高烧、神志不清,还一直跟交警嚷着要去医院。在他接受完酒精检测后,交警扣下了双方的驾驶证,并要求对方和英子在一周内前往事故处理大队处理。
英子和对方互留了电话,在问询笔录上签了字后便各自开车离开了。
几天后,我陪着英子来到了事故处理大队。当时,刘海平一方并未按时前来处理。我们被告知对方可能在住院,所以,工作人员便让我们在事故认定书上签字。
为了保险起见,我当即要求查看事故当天的监控视频。很快,我们被允许进入监控室,随后也看到了当时的监控画面。正如前文所述,英子在右车道上行驶,前方违停车辆占用了右车道,英子轧着白色实线进行了变道,随后大众SUV便追尾了英子的别克车……
尽管觉得这起事故发生的太冤枉,但好在双方人都没事,车速摆那儿,车辆也没太大损伤,于是,我们便在写着英子全责的事故认定书上签了字。
正是这样一份事故认定书,没想到会引发后面一连串事件,把我和英子,甚至是整个家庭都拖入了烦恼的泥沼之中。
2.调解
不出几天时间,我们便将被撞的别克轿车修好了。我们联系了保险公司,理赔员告诉我们,对方车损一共理赔了一万多块钱,他还向我们诉苦,说当事人把本来不属于这次事故造成损坏的前挡玻璃也一并给报了。通过当时现场拍摄的照片,大家都很确定,当时对方车辆的前挡玻璃根本就没有任何破损,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那也只有对方当事人知道了。
我们以为这起交通事故就这样结束了,我和英子也早已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可是没想到的事,还是在一个半月后发生了。
那天,英子接到了保险公司的电话。打电话过来的还是之前的理赔员小王。小王在电话里用气愤而又无奈的语气告诉英子,对方当事人现在吵着闹着要保险公司赔偿医药费!
我和英子都被对方当事人这波“无厘头”的操作惊呆了。当时人不是没有受伤么?怎么会住院还产生了巨额医药费?即便是住院了,为何却是在一个多月之后才联系保险公司要求赔偿呢?我们大感意外和困惑。
第二天,我便接到了事故处理大队打来的电话,要求事故双方和保险公司代表前往大队协商解决此事。随后,我们联系了理赔员小王,并按约定的时间前往事故处理大队。
当我们夫妻二人和保险公司代表来到事故处理大队时,我们明显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对方一共来了四个人,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两个年纪约摸六十多岁的女人,还有一个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妇女。他们见我们进到调解室,一个个眼露凶光,恨不得要把我和英子生吞活剥了似的。
负责协调的警官介绍了对方来人的情况,中年男子是刘海平的儿子,两个年纪大的妇女一个是刘海平的妻子,另一个是他的姐姐。至于另外一个年纪稍轻的妇女,不记得了是什么身份了,反正是亲戚一家人。
在警官的主持下,对方家属拿出了厚厚一沓材料来。里面包括了医院的各项检查报告以及前往北京治疗的车旅费凭证等等。我们和保险公司阅览了这些材料,大家都被上面诊断的病情惊呆了!各项检查报告及住院小结、病历等材料都写得清清楚楚——脑动脉粥样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