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嘶哑的铃声撕碎了课堂。破冰,身体像冻僵了的厚厚的冰,爆裂,炸开。自由?重生?我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Party time!”内心深处的呐喊。
收好包裹,我迅速往天河客运站移动。因着国庆节前夕,校园内一拨一拨的人坐上大巴,慢慢地蠕动在城市的道路。校道拐弯处,我停下来,望了望前方,将包包紧紧地报在怀里,在人群间的缝隙艰难地往前挤,等待着柳暗花明又一村。
天河客运站②的站牌,散乱的一群一群的人类,因无立足之地而不得不往路中央站了站。所幸马路很宽,还剩三分之一容一辆公车经过。
越往前,觉得空气越浑浊,确切地说是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病菌弥漫在人与人狭小到几乎为零的空气间。终于,我见到天河客运站的大大的字样挂在高高的空中。眼前是毫不夸张的人海,此刻我脑中浮现的词是“蜂拥而出”,主题是死亡,尽管人类此刻的心情是激动地。
我开始祈祷,希望可以有一丝通道可以让我缩身塞进地铁站,挤一点我是可以接受的。我看到那些可怜的同胞,像蚂蚁总动员,举着行李,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因为抬头无法在黑海找到定点,就像在白茫茫的雪地找不到定点眼睛会瞎一样),随着人流慢慢涌向全开了的“小铁闸门”,脸色有点泛白,但微笑着,笑到我心里泛苦。像蚂蚁群一样并不足以形容那些人头的数目与黑的程度。现实告诉我我是没办法靠近地铁站的,连外围都没办法。我想,踮脚站在那里,应该可以节省一点点的空间给那些赶着回家的人们流动。开始觉得晕眩,窒息,第一次对人感到如此恐惧。
我想,我被囚在这里了。整个城市都被囚在这里。我往回,努力使自己不被人流冲走。
2009年9月30日
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