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情节叫“趁年轻一定要去次非洲”,它说不清、道不明,只有亲身走进,才会体味不一样的风情。
但当有一天你离开了,才会发现那种心底痒痒的思念让你寤寐思服,辗转难眠。
非洲是有“毒”的,一旦中“毒”,它便会时常发作的“毒瘾”一般,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勾起许多不想忘记的时光。
虽已离非洲百余日,但想用文字记录下曾经的点滴,以念那段时光,那段岁月!
2015年的我,特别喜欢“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这句话,因为这是放飞自我最无以反驳的理由。
2015年,因为这句话,我踏上了撒哈拉之南的非洲。一心想沿着三毛的足迹,探寻那片神秘的土地。
可以肯定,在过去乃至现在,在很多国人的眼里,非洲只有四个字来形容:黑,热,穷,乱。但,我,一名国家公派汉语老师,想从不同的视角,展现一个真实的非洲。
2015年12月3日,星期四。
凌晨0:10分,北京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ET605)-埃塞俄比亚亚的斯亚贝巴机场(ET931)-尼日利亚埃努古机场。飞跃亚洲,横跨阿拉伯海,历经严冬到酷夏,20个小时的颠簸后,我终于踏上了位于非洲大陆几内亚湾畔的尼日利亚。
飞机随着穿越气层的颠簸与眩晕,终于着陆,裹着毛呢大衣的我,拖着疲惫,带着期待缓步走下飞机,刺眼的阳光烤得睁不开眼睛,骄阳似火的烈日下,一眼望去,简陋的机场,除了空旷,竟然词穷到不知该用何种词语进行描绘。
站在朦胧的空旷的机场里,迎面吹来旱季热浪般的风,周围没有任何车辆,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要等大巴来接我们。
身着棉服的我们就这样任性地站在非洲大陆的骄阳似火里,等了半个小时。真的是半个小时!望眼欲穿的机场大巴终于缓缓而来。
早就听说非洲人有要命的Africa Time,刚到就给了一个见面礼,这欢迎仪式真给面儿。
接下来排队过海关,所谓的海关,就是有四个工作人员,两台电脑组成的总面积不超过20平米的办公区域,见惯了我们大帝国的傲娇场地,竟然有点不适应了。
排队时先检查小黄本(疫苗接种或预防措施国际证书),比较严格,但也见过没有就塞给工作人员10美元就过关的场面。排队过海关时分为两队,分尼日利亚和外国人。我们只能排着长长的队伍一步一步往前移。排队的时候会让填入境表,填完之后先拿在手里,要先把签证材料交给工作人员审核,等快审核完成时一定还会出现一个胖胖的女的走过来再次审核,这个过程其实就是在磨蹭时间。因为所有这些材料完全靠人工审核,仅有的一台电脑只是个摆设而已。
把填好的入境卡连同护照一起递给守在电脑旁的小黑哥,小黑哥问:会说法语吗?啊?心里一万只蚂蚁爬过,尼日利亚不是说英语的国度吗?摇摇头,小黑哥在护照上“咔”一个章,递回来,收好。绕过小黑哥的座位,就算真正的双脚踏上了非洲大陆了。深吸一口尼日利亚的空气,似乎也不是特别新鲜。
但心情是激动的,好想撒腿就狂奔,在三毛笔下,撒哈拉之南的非洲大陆上。
去取行李,旁边推三轮车的小黑哥急忙凑上前帮忙,经验告诉我这绝对不是免费的午餐,于是坚决地说:No , thanks .
从转盘传送带上去好行李,和小伙伴推着行李箱往外走,可是刚走了一步就被一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请到了一边,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试图打开行李箱看我们的行李。我们秒懂了,之前就做过功课,果然还是逃不掉。我们当然不想白白给他们钱,就很肯定的说里面什么吃的也没有,他说那就打开看看,手里的刀子已经伸向了我的行李箱。
No , Stop !我自己来,不需要你。结果他立马说那你付点钱吧,那样就不需要开行李箱了。
你大爷,果然是套路!心比脸黑!
同事因为带了火锅料被查到,没有办法,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四人给了5美元顺利出关。
院长和学校的保安已经等候在外了,把登机牌给另一个查行李箱的工作人员看完之后,把行李箱放到车上,我们就踏上了去学校的路程。
Enugu到Anambra,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汽车飞驰在崎岖的林间小道上,两旁是时高时低的热带树,远处是若隐若现的牛群,别有一番风味。
有一段林间小道,像极了美国的50号公路,一眼望去,那景色,绝对的豪迈与壮哉!真想开个天窗,双臂一张,眼前的美景就都是姐的了。
保安问漂亮吗?废话,不漂亮,姐能这么激动?
这是我们的高速公路。
Oh,No!非洲你大爷啊,高速公路修成这样!以后还让姐出不出门了啊?(后来印证了这句话,我果然在800天的时间里只出过两次远门)
掠过山岗,安静地坐在皮卡里,虽然穿着呢大衣,可是一点也不觉得热,空调太足了,忽然不那么想念泰国了。
问保安多长时间到学校,他笑说可能会一天,当时竟无语凝噎。好在司机比较老实,说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无暇再说话,头靠着车窗,好奇地看着奔驰的车窗外,头顶箱子走路的妇人,路边跟随车辆奔跑卖水的孩童,坐在木板上乞讨的残疾人,路边摊卖的各种水果,和路旁一望无际的草丛,还有时而成群结队的牛群,这些就像是从小时侯的故事书里走来,夹杂着我的思绪,晕晕欲睡。
“我们到了!”保安喊起熟睡的我们。睁开眼睛看到了学校的名字—Nnamudi Azikiwe University,Awka校区。一进校门两旁全是高高的非洲特色的树,拐了个弯,看到了孔子学院,保安兴奋地说:“看,你们工作的地方,可是我们现在不去这里,去Guest House。”又直行了几分钟,拐了不知几次终于到达了我们在非洲的家。
一个两层的浅绿色小楼,铁丝网的院墙真扎眼。
门口坐着一名保安,和他打招呼后直奔二楼,因为二楼才是我们中国老师的地盘。把行李箱放下,看了看宿舍,还好,没有想象得那么差。客厅里深咖啡色的沙发让原本明亮的客厅顿时暗了几分,不太喜欢。走进自己的房间,床,桌子,椅子,衣柜,镜子构成了全部家当。
放下东西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孔院,转了一圈,和同事一一打了招呼,坐在办公室里,然后就有学生来打招呼:老师好,欢迎你来尼日利亚。
嗯,不错,这发音,绝对是中国老师教的。
本来以为初来乍到,会在办公室干坐半小时后下班呢,结果学生们纷至沓来,刹那间彷佛自己是个待售的商品。
很多学生都会说老师你好白,我好喜欢你。
别这样,姐受不起这样直白的表白,咱还是含蓄一点,可含蓄为何物,他们似乎不知道。
半小时一晃而过,饿扁了的我,终于在同事的陪伴下回到了家,收拾行李,做饭,吃饭,睡觉。
时差是什么?我竟然不知此为何物?到尼第一天,饥乏交迫,饭毕昏睡。
初到非洲,第一天,一切都是新奇的,也是与想象截然不同的。
当初选择来非洲,就是想要一种与众不同的体验。
从此,7小时时差,你在国内喝着茶,我在非洲吃木薯;国内星空灿烂,非洲艳阳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