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得见的寒意,定是嘴里呼出的水汽、秃树挂满的细霜和紧裹的棉衣。
冬天总是不紧不慢地来了,深秋已经打探好前面的路,而他,就像一个地主老爷似的,被细霜和北风抬着太师椅缓缓走来,还假装不经意地瞥一眼遇到的人,让北风欺负一下不对他尊敬的路人,于是没穿棉衣的男人裹了裹单衣,露脚踝的青年把裤腿向下拉了拉,顺带说句「天真冷」。
北风经常在这里徘徊,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到冬天就变了脸色,特别放肆。秋末冬初就带走了空气中大部分水汽,也带走了存留的微热,于是老人们喜欢穿上棉袄带着马扎追着太阳走,年轻人也逐渐穿上不怎么喜欢的棉服,空气中的萧条便从这里开始,但这种萧条也阻挡不了都市的车水马龙,供暖公司开始加热整座城市,乡下的空气中夹杂着煤炭燃烧的味道,混合在冷风中也还挺好闻。
此时,冬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