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邹小星
2018年1月22日 晴天丽日
“你还不来,我就要下雪了。”——木心
写下题目的时候,脑海里就跳出了木心的这句诗。雪,你还不来,我们都等急了。
1月4日,无锡的初雪降临,只是那雪来得悄悄。那晚,在近市地区聚餐吃火锅,出门回家的时候,天空飘着雪,不小。近新区时,渐小。到硕放,已无。
第二天,朋友圈里都是雪,南京的积雪厚厚的,没了脚背;扬州的雪纷纷,还在继续飘;花果山的雪,如仙境般迷人。只是,无锡无雪,真也应了个名副其实(无锡话,无锡和无雪同音)。那次,有些学校停课放假了,因为雪。
天气预报说,近日有暴雪,看到有些地区学校提前了期末考时间。这个决定真是做得贴心,好让学生能安心在家赏雪吧。
我,是喜欢雪的。
那纯白的世界能掩盖一切烦恼,忘记所有忧愁。
很多人是不喜欢雪的,下雪时的飘逸抵不过融雪时的冰冷和融雪后的泥泞。雪,只是把一切暂时掩盖,而霜,会区分每一种事物,把它们突显出来。雪后非冰冻即泥泞,给出行带来诸多不便。
但是,我还是喜欢。
存着这一点点的私心,问一声:雪,怎么还不来?没有雪的冬天,是不完美的冬天。
贴上一篇零八年写的关于雪的文章,等雪来……
雪,温暖的记忆
2008-1-28 16:17
从小到大,对于雪的记忆并不是很深,也没有很多,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吧,和很多人一样,才对雪怀着一种异样的情愫,总觉得那样一种特别美妙的东西,让人有一种可遇不可求,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我是怕冷的,对雪,我常常只是静静地看看而已,从未有过深入的接触。那白茫茫的一片,不掺一丝杂色,又怎忍心让自己沾满俗气的手去破坏呢?
相册中有一张雪的相片,身后是茫茫的一片麦田,被白雪覆盖,已经看不见麦苗的身影。傻傻的我扎着两根马尾,傻傻地站在田埂上,傻傻地笑着,真实而灿烂。那是童年时代特有的真实和灿烂,如今再也无法感受了。已记不起那张相片是何人为我而摄,现在看来心里充满了温暖和感激,不管他是谁,都要感谢他留给我如此纯真的记忆。
接下来的关于雪的记忆就是一九九一年的那一场了。
记得那年的雪特别大,积得很厚且又冰冻。那时上初一的我,还没有放假,上学的路上,风雪中骑着自行车小心翼翼地驶着,遇到没把握的地方只能推行。一路走着,一路看过路人的众生相,那一个个包裹严实的人儿已无法得知他们的真实面目了。有的和我一样推着,有的如蚁行般骑着,时不时地有人跌倒,或是滑行数步后把车子拎了起来的,倒也是雪中趣景。那时的我由于太过小心翼翼,始终没有与雪亲密接触的经历。
岁月流逝着,有雪的,无雪的,都没有痕迹地过了。
儿子一岁了,第一次见到雪,没有理由阻止他去接触。看着他在飞舞的雪花中奔跑,任雪花落在身上,脸上,伸出的小手上,仿佛我与雪的距离也近了许多。但是,我始终还是站在无雪的天空下,看着看着而已。能做的只是为儿子换下湿了的鞋子和衣衫。雪,还是只在我美好的感觉之中。
二00八年了,今年的雪来得无声无息,一场接一场的,如精灵般悄悄降临,一次次地白了大地,一次次地化了不留踪迹。这一场已经持续了两天多,还在继续纷扬着,不知何时会停。本以为这场雪也会如前几场一样,来得悄悄,去得无踪,却不料昨夜今晨已是天上人间,向外望去,已不辨路和田,每一棵树都披上了银装,让我想到的只有“玉树琼枝”这个词儿了,每一间屋顶上的积雪都足有十几厘米厚了。门口已没有落脚之处,全是白色一片,不知深浅。“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儿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这么多的雪,自然不能错过让他亲身体验的机会啦!于是,和他一起在路灯下打雪仗,堆雪人,和他一起在纷飞的大雪中嬉戏。没有任何保护的手接触到毫无瑕疵的雪白时,那感觉竟然是熟悉的,遥远的熟悉,仿佛千年之前早已相识,那温度是从心底里漫出的。冰冰的,软软的,柔柔的,轻轻的,一丝陌生的凉意由指尖而入,漫延全身,唤出心底的温暖,然后从手心开始,直至整个身子都被温暖包围着。原来雪是温暖的,并不如其外表那么难以接近,只要你伸出手去,让雪融入手心,融入你心。
亲近而无距离,儿子也勇敢起来,他一定也体会到了雪的温暖了。路人的眼光是怎样的,我无暇顾及,因为儿子和我早已沉浸在戏雪的欢乐之中。路人的评论是怎样的,我无暇思量,因为我和儿子早已忘却了身边还有另一个世界。
二00八,温暖的雪,温暖的记忆。走近一步,就能体会到一片完全不同的天地。进一步,退一步之间的微妙只有经过才能体会。我喜欢雪,喜欢雪纯净无邪的感觉,喜欢它覆盖了人世间的所有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它让所有的美好和丑恶都没有了距离。
「回忆」那些年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