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膝下有黄金,现代社会连父母都很少跪了,虽然觉得谁特别厉害,总爱说句口头语“我也是跪了”,但是膝盖接触地面的应用是极少的。
《三国演义》中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这一拜,春风得意遇知音,桃花也含笑映祭台”,这是一种生死情;《西游记》中,三打白骨精之后,师父赶悟空走,悟空回头一拜,煽人泪下,这是一种师徒情;《水浒传》中,江湖中人,见了宋江纳头就拜,这是一种手足义;《红楼梦中》,元妃省亲,其父贾政施礼磕头,这是一种封建礼制的束缚。
性格使然,我喜欢结伴交友,喜爱对朋友无所保留。自我评价是一个性格粗鲁,直来直去的人,认可你就会付出一切,不认同你,任你说什么也不行。性格中有那么一点点梁山好汉鲁智深的感觉。
回首往事,曾经有三次因为彼此认同,效仿先贤,结拜兄弟。
第一次时在小学。我们村的小学叫孝山小学,学校是三面平房围起来的四合院式的学校,北面的平房屋檐很高,上面还有水泥字的标语“大干快上,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北面是育红班和一年级的教室。东面的一溜平房是二年级到五年级的教室,中间的房间,好像陕北的窑洞结构,现在想想,那一间少一堵墙的拱形门脸的房间,如同我们的风雨操场,承载了太多的天真无邪。南面一溜平房,是老师们的办公室,也是当初心中最向往最神秘的地方。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的数学老师从外校调回调,他儿子也跟着上了三年级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小伙伴,我们二人基本每天都会到数学老师家里去,一来二去,我们三个人成了死党,基本上天天在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不知道哪一天心血来潮,我们就约定好要结拜兄弟,并且行动力也很强,我们爬到南面平房的房顶,对着房顶上高耸的引水渠柱子开始磕头。记得当时还在柱子上写了一些什么字。结拜后,我们三个更加亲密了,同时也引起了一些同学的嘲笑。因为年龄小,我就排行三。
后来数学老师调到乡三中去教学,把老二带过去了,老大也考去了那个学校。我自己参加中考,考到了乡一中。再后来,老二和我一起上了乡办高中。老大初中毕业后就回家跟着家长做假发生意,老二高中没有念完就回家了,也开始做假发生意,后来做成了全村的前几名。
每次回老家,总要去两个哥哥家叨扰一番,他们对我的学业、生活、工作非常关心。记得我考上研究生的时候,我姑姑和姑父非要请一班歌舞团来村里表演庆贺,说实在我是相当反感这么高调的。当天晚上为了烘托气氛,家里买了一挂鞭炮,放鞭炮启动歌舞团表演。当时,两个哥哥自然高兴,来我家里帮忙招呼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放鞭炮时,我爬到院落门楼顶上,老大在下面点火,可能是鞭炮太短,或是烧得太急,一不小心我就放手了,一下把老大的手给崩了。现在想想真的感谢两位兄长在童年时期的陪伴和帮助。
现在两个兄长假发生意都做得风生水起,老二还在工业园办了自己的场子。我一年才能回去一两趟家,跟两位兄长见面就更少了。
我在乡中心上一中,又结识了很多新朋友,但是耍来耍去,又组成了新的三人组合。老大生活在单亲家庭,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二有个姑姑在乡中心,我们三人经常去老大住的地方聚一聚,聊聊天,有时候还偷着一起抽抽烟。那个时候没有出租屋一说,大家都住在乡中心的亲戚朋友家中,即使是拐了几个弯的亲戚也是会热情地腾出房子让我们这些学生娃住的。
我住的地方就是奶奶的近门儿姐姐的女儿家的房子,论关系应该叫表姑。表姑一家不住这套房子,这套房子是她婆婆和公公住的。四间平房,中间客厅两间。老爷子和我们住在东屋,中间有扇门通往客厅,老太太一个人住在西屋。老太太对菩萨比较虔诚,经常焚香叩头。
第二次结拜,我也算是有了经验了,趁老太太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弟兄三人在落锁的客厅里齐刷刷跪倒,口中模仿电视的台词,不求同年同日生之类。顺道用上了老太太的香烛纸钱。
有一段时间,初中的三兄弟,在省会同城了一段时间。老大做冷饮销售经理,老二做咖啡馆的经理,而我在省会上学。上学没有经济收入,老大曾经资助过我三百块钱,至今还记得。这两个兄弟也许命中注定跟吃喝有关吧,老大经过几年打拼,在省会开了一家小餐馆。老二呢,去了徐州,后来他和几个兄弟开创了一个公司,专门做火锅底料生意。五年创业虽然辛苦,但是现在步入了新阶段,明年的年收入他保守估计能突破千万。
初中兄弟聚会更少了,老大在省会,老二去了徐州。我刚入职到新单位,老二来京谈业务,特地前来公司见见我,听到他创业故事,终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值得钦佩。
初到北京的那段时光,还是非常快乐的。我硕士毕业实验在一家事业单位做,但是单位不管住宿,就只好自己租房子,我们当时住的地方叫阳光公寓,一个房间六个人。我同宿舍有一个兄弟聊得很投机,后来公寓拆了,我们又一起住了一段时间地下室,因为有暖气管道通过,整个晚上感觉能把把人烤干似的。我毕业后就一直和这个室友保持联系。
等在北京工作后,开始了对文艺的追求。那时候在肖家河附近工作生活。在快板沙龙结识了大师兄,又认识了丁子,丁子以前当过兵,快板打得好。我大学的一个好朋友,也是曾经的搭档也来到北京住在肖家河附近。一到夏天,我们四个人就经常沿着肖家河河道走一走,遛一遛,背一背台词,或者练习快板。有时候坐在斜坡上乘凉的农民工兄弟,听到动静就非让我们来一段,我们这时候也就不客气了,把自己会的为数不多的段子给这些观众展示一下,算是练胆了吧。
后来,大家都搬离了肖家河,在一起切磋技艺的机会也少了。我给肖家河的这三个兄弟介绍了我的室友,大家也互相熟络起来。又一次,这个室友兄弟请我和大师兄吃饭,我也是喝了点酒,心血来潮吧,建议他们俩选个日期进行一下结拜。我一提出商议,他们就赞同了。
在我师父的见证下,肖家河四兄弟和室友兄弟,五人一起举行了简单的结拜仪式。仪式是在大师兄租住的大杂院里举行。
大师兄是我武术和山东快书的引路人,后来,因为家庭原因,回去山东了,在老家拜了当地渔鼓老艺人为师,边习武边从艺。他也是我们结拜五人中的老大。二哥呢是我大学的同学,后来去南京参加了专业的相声团体,还拜了那边的相声名家为师,走向了专业相声演员的道路。四弟是我的室友兄弟,在公司从基层干起,已经成为某集团北京分公司的总经理。五弟更厉害,上过央视春晚,后来还拜了相声名家李增瑞为师。
这三次结拜了八个兄弟,真的是磕过一次头,感情比亲生的兄弟还亲。虽然往往聚少离多,但是心还是很近的。大家的事业都有很大发展,我们继续守望相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