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嫔。乔纪誉。太掖湖
遥望春风推动着云霄白云此起彼伏,我邀来八方葳蕤四方芳馦,揉捏进了我的眸。
缓开户牖,是初春的一缕寒气探入,却侵不进嬿服着身的娇躯。轻擖了枝桃斜插入髻,朱唇轻勾,我唤了珺夭出宫。
白欧轻点涟漪,琼玉破碎堆积。春风自九霄而下,飘忽转折至了这一方湖泊,肆意乱了我的发鬓。步履声渐来,我略略宽了心,转身敛衽细语“妾予帝安”眉儿微蹙,端的是弱柳扶风的娉婷样儿。
帝。太液湖
政务繁重压了几个星期的心情。烦躁不得法,最终还是听了福康的建议去太液湖畔赏景吹风。
只是远远已见娇女背影。他睨了眼身边的福康,“去前面,弯腰。”福康照做,他勾起嘴角然后毫不含糊一脚踢去。
“让你卖主。”语气冷凉。
原地滞留片刻,他还是走了去。居高临下看了眼,笑,“爱妃免礼。”
良嫔。乔纪誉。太掖湖
春风揉皱了一湖碧水,蜿蜒荡开的是佳人七巧的心思。他惩罚福康的举措并不避我,我自是看得清楚。
神明从不怜惜于我,匀播苍生的凉意到底是入了体,黛眉微蹙娇喘阵阵,顺着他的意起身。迎着西沉的金光瞧他,眼里比往日多了些许恍惚。捏帕掩唇,低眸轻语“许久不见了,妾到底是念着您了。”
帝。萧元偲。太液湖
“哦”了一声,他似笑非笑,又收回目光。只是径直揽了人,踱步去近几步湖畔,看夕阳铺湖面粼粼。
懒洋洋地,“该说你狡猾,还是心思缜密?”
良嫔。乔纪誉。太掖湖
那八方神明终是留意了我,方引鹊编织了十里长桥,接引下天边残霞化作我两侧微醺。小舟入水飞溅玉珠点点,舟中人立了身子挥洒鱼料,扰了一湖安宁。我瞧着湖中红云扰扰的样儿,莫名生了些眼熟,不由捏了帕轻笑“帝觉得妾是何便是了,您都知道的,妾从不瞒着您什么。”略顿,笑意晏晏抬眸看了看他,唤来了阿幼取了把鱼料,肆意洒下“若要妾说,妾两样都不是,若要狡猾缜密,妾给得把一切都瞒着您,这多累。”
帝。萧元偲。太液湖
闻言放手,朗朗笑出声,“予你良字,倒是和你不相称了。”复皱眉看了眼投喂的动作,径直叫人拿水过来为她净手。不容置疑的口吻,“安静点配朕赏景足以。”
直等到夕阳与水面齐平,天色渐暗。他才看着乔氏,“今晚朕于归雁轩用膳,你回去准备准备。”扬眉戏谑,“爱妃盛情,朕岂可辜负。”
良嫔。乔纪誉。太液湖
暮色四合,只余了几笔残霞绘于天。净了手,连着将一心玩意也净了抹去。枝头翠鸟嘶鸣着音泣着落日,于我更像娇啼讴歌。歪了脑袋依在他身旁,瞧着小舟荡去,圈圈点点荡开后余下的琉璃宝瑷。
柳条点了碧水挥洒晶莹点点,成了琼浆玉露驱了我一身凉意。得了他应允,将满心欢喜显露,福了福身子“如此,那妾便告退了。”略带了些许埋怨瞥了他一眼“若是您能念着妾,妾也不必想着法子见您了。”盈盈起身,唤了阿幼掺搀着远去。
至了内室,我将满面红霞都还了去,吩咐阿幼准备,转眄了漫天霞光。唇角轻翘,此情此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