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扬州因为疫情被隔离的第12天。
一场疫情,让这个车水马龙的小城几乎就在一瞬间空了下来。我住的地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车站旁边,现在也完全空了下来,只剩下一只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的看门狗,在深夜带来一阵阵犬吠声。目力所及的长长的街道,只剩下路灯橘黄色灯光。一切都很静谧,像是在拷问我无趣的灵魂。
人呐,总会在没有事情的时候来想这些有的没的东西。挑动着感性的神经,翻出那些从前只有在梦境中才能体会到的感受。
但是说实话,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我依然没有想起你。可能我们太长时间没有见过了,甚至让我怀疑我对你的印象更多的是出自你的照片,而非我们相互的接触;抑或是一年的社会生活让我和从前的自己太割裂了,不敢说服自己再和从前的感情有些瓜葛。
但是竟然,你来问我了。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真的在那一瞬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我兴奋的和我身边的朋友讲了,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真的好开心,就像是上次梦见牵着你的手一样的开心。曾经压抑着的,要忘掉你的情绪,在一瞬间就喷涌而出。
“不要为虚无缥缈的事情付出太多的感情。”这是我舍友跟我讲的。我哪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呢?如果说成年人最大的理性就是及时的止损,那我可以说是理性完美的践行者。但是对于你,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忘记。如果不是封城,我肯定会买上最近的一班火车,去看看你生活的城市。
舍友和我讲,觉得这是我一时冲动的狂想。的确,我在感情中从来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我也想知道等我在解封之后会不会去到你的城市。但是就现在我希望我会的,因为这的确是一段狂想,一份一个人坚持了四年的狂想。
夜深了,外边的蝉也不叫了。
就像是前面说的,如今的我其实很割裂,很少去回忆那些校园生活。再也回不去了,如今的日子早晚也需要面对。有些也记不清了,有意或无意的,毕竟那个时候的我太蠢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于从前的印象只会越来越少,这或许是我治疗执念的一种方法。江大早起的晨雾、三岔口的棚子、百团大战的热火朝天;后来嚼不动的牛排、忘了名字的电影、再后来一顿不知都吃了什么的西餐、操场上的星星、大市口路灯下的大雨。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那是幻觉,我们是一七年九月九日认识的,但是我脑袋里对这些印象的背景音乐是《纸短情长》,查了查是一首18年的歌。
这些印象在越来越模糊,好在我养成了一些习惯,比如你给我买的第一杯一点点,大杯的红茶玛奇朵,常温全糖,再没有喝过一点点的别的。虽然后来我觉得全糖的确太甜了,有些齁得慌。但每次还是都是全糖,倒不是为了必须保持和之前是一样的,只是觉得甜的过分的奶茶才能压抑住回忆的浪潮。我还觉得,再也不应该间接去表白,男孩子终要战胜自己的怯懦。然而,到今天也没有再有表白的机会。倒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而是总觉得能和她走的近是因为她身上有你的影子,而这对别人不公平,这样的确不好。
我曾无数次的回到那个夏天,还是那个优雅的你,还是那样一起能一天一天的坐在一起。我问你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你告诉我“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后来能牵着你的手,去所有我们想去的地方...拉萨、巴塞罗那、马德里、都灵。番外的内容的确令我开心,但现实却是我们的确即将或者已经成为两条路上的人。我其实是相信童话的,而归根结底我是不相信我自己而已。
兴许我们还能吹过同一律晚风,但是找不回那个被风吹过的夏天了。
这么长时间没有过你的消息,我其实能接受你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甚至结婚了。我曾想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但回头一想,这一切不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吗。生活总会给我们很多意想不到的选择,而最坏的无非就是接受现实。曾经我劝自己勇敢,可现在我还能劝自己什么呢?满眼看到的只剩下孤勇和茫然。
到最后,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并继续怀念那个夏天,但是我知道我的确很喜欢你。
可能,这对我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