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撬开了Y教授家的大门,发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这是在一所大学校园内的家属区,老旧的苏式小楼,住着一些学校的高级教职员工。因为两天来楼道里持续弥漫的恶臭,便有邻居报了警,随就发生了本文开篇的那一幕。
Y教授是该学校的博士生导师,还是昆虫领域的著名专家,在国际上都享有威望。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在国外,平时的他一个人生活。他是个极端的工作狂,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自己所热爱领域的研究上。各种交际应酬大部分他都拒绝参加了,日常话也不多,为人很低调。偶有到他家做客拜访的人,也基本都是学生,无非是进行学术上的交流和探讨。
警方在搜查他家时,没有什么实质的发现。老式的家具和陈设,大量的书和报告,除了在说明Y教授对研究领域的痴迷外,并没有取得跟他的死有关的信息。只是他家到处散落的树叶和他尸体紧紧抓住的树叶,好像在诉说着什么。经过对尸体的解剖和各种化验,排除了中毒和钝器伤害等死亡原因,Y教授也没有严重病史,但对树叶的调查确实说明了一些情况。树叶来自Y教授所在的校园,而且还很新鲜,跟Y教授尸体腐烂程度的时间比对极不相符。但如果不是自杀,那凶手为什么要在杀死Y教授后,在他家和他手里放上树叶呢?凶手要表达什么?这是凶案第一现场么?针对这些谜团,警方便开始了调查。
Y教授的人际关系线并不复杂,逐一排查后,警方掌握了很多情况。有好几个学生都同样描述,最近Y教授的行为比较古怪,如学生向他请教某些课题时他不再理睬,前些日子还经常找不到人,电话也不接,这与往常非常敬业的他极不相符,而且还有同学反应到,最后一次见Y教授就在两天前,他与M同学在一起。针对这一线索,警方便把焦点落在了M身上,而且对死亡时间再次产生了怀疑。
当警方刚发现Y教授尸体时,因为房间的窗户都关着,所以屋内那由尸体腐烂所散发的特殊恶臭就更加浓烈,而且,那时候尸体的表皮和内脏都已高度液化甚至连脑浆都流了出来。所以警方无法从尸斑、尸僵以及肝温等常规手段中检测出死亡时间,只能根据温度、湿度及腐烂过程来推断出死亡时间最少在15天以上。后来警方再次对尸体毛发和脱落的牙齿进行了化验,得到的结果,依然是死亡时间至少在15天以上。现在,要想解开这所有谜团,唯一线索自然就落到了M身上。
M是Y教授的博士生,他的强项更倾向于生物化学方面。最近他的确跟Y教授在进行一个共同课题的研究,前些日子还一起去过哈佛,与相近课题的同仁进行了沟通并带回了一些实体样本进行比对,他最后一次见Y教授也的确是在48小时之前。警方又对M这48小时所有行为及他与Y教授的一切过往进行了详细调查,虽然并没有明显证据指向,但警方还是认为现在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M。
正当警方与美国方面沟通时,得到了一个噩耗,M自杀了。M给自己注射了实验室中提取的昆虫毒素,并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拍摄了他自杀的全部过程,还在电脑里留了一封遗书,但只有几个字——是我害了UU!此外,警方还在M的电脑里发现了一封他不久之前刚收到的邮件,来自哈佛,通过翻译,大致内容如下:
亲爱的M:
我们的研究取得了重大进展,请你将此内容转告Y教授,希望可以得到你们的证实。
在僵尸蚂蚁身上我们找到了一种叫“Ophiocordycepsunilateralis”的神奇真菌。
这种真菌可以控制蚂蚁的大脑,让蚂蚁脱离种群,独自游荡在外。然后找到适宜的环境,让其吊死在新鲜树叶上或紧抓着树叶而亡。当真菌控制的蚂蚁死亡后,还会释放一种生物碱的化学物质,从头部开始萌芽并长出新的苞子,这些苞子会被释放到地面上,再去寻找新的蚂蚁宿主。
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种真菌是否可以在哺乳动物身上起到相同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