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准备了一件薄外套,但还是被成功冻得流鼻水了。穿在上身,腿冷,盖在腿上,又盖不过来,冻透气了。
右后方传来一个妇女打喷嚏擤鼻子的声音,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地打。右前方的位置有位男士是另外一种打法,他不是连着打,而是过一会儿一个,过一会儿又一个。看来,怕冷的不只我自己。
除却体感的冷,空气中流动着更多的是亲情的暖。前座上一家三口,爸爸坐中间,小女孩儿十一二岁的样子,一会儿用手臂揽着爸爸挺着大肚腩的腰,一会儿抬起头跟爸爸说些什么,眉眼里都是笑。
右后方打喷嚏的妇女是两个小萝莉的奶奶,一起的还有她的儿子,两个孩子的爸爸。两个小萝莉五官酷似她们的奶奶,比她们的爸爸都像。睡觉的时候,奶奶抱着小的,爸爸抱着大的。醒了就闹腾她们爸爸,奶奶说:你们妈妈来电话说了,不许你们糟贪爸爸,爸爸都坐了好几天火车了。于是两个小可爱就跑到前边一个稍大点的小姐姐旁边看小姐姐,天下小孩儿一家亲。
隔排的座位上是一家三口坐两个座位,孩子五六岁的样子,坐在妈妈腿上。爸爸基本上都是站着的,让孩子从妈妈腿上下来坐到他的座位上。孩子跟她奶奶视频的声音很甜美,“奶奶我想你了”,能听见她奶奶回应她:奶奶也想你了。她跟奶奶说她去哪里玩了,吃了什么好吃的,一一汇报,一老一小相谈甚欢。周围的人都在静静地听,没有谁嫌她声音大。
霞取下行李包,找出了她的床单(她出门住宿从不直接铺酒店的床单)给我盖在腿上,我重新把外套穿在身上。终于暖和了。
车上的亲情,冷的时候看着暖,暖了的时候看着更暖。车要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