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中天北极器械司第一高手黄上仙天还没有亮就醒了,也不敢弄出动静,悄悄地穿鞋下地,蹑手蹑脚地来到小间,掩住房门,点着微弱的油灯,轻拿轻放,开始修理丈八寒铁枪和连环锁子甲。
先易后难,丈八寒铁枪还算完好,只不过放置久了,铁杆枪头枪尾都是锈迹斑斑,第一步自然是除锈。刷刷刷刷除锈的声音,把他的结拜兄弟白先生和勤腿儿小六子都惊醒了,三个人先后走进小间。
“大哥呀,你这是干啥?都说不着急,你怎么天不亮就开始了?”
“兄弟勿怪!哥哥我干活时,身边是不能有人看着的,否则质量得不到保证,你们就算起床了,该干啥都去干啥,早饭前,争取先把这条枪弄好。”说完,黄上仙放下手里的家伙,站起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推着兄弟白先生就往外走。勤腿儿和小六子都是精明之人,自然不等黄上仙说什么,先一步出了小间。
“那就去准备早饭,勤腿儿,你也去厨房,先要一壶开水,把我与你们的好茶拿出来,给你师父泡一壶茶,就在门外伺候着吧!”白先生无奈摇了摇头,安顿一下勤腿儿和小六子,自己一步一步走回账房,忙他的事儿去了。
小六子和勤腿儿去了厨房,一个帮着刚刚睡醒的侯大厨烧火,一个等着水开了,提着壶去给师父沏茶。满庄园里,也只有他们几个起来了,其他人还在鼾睡,尤其是二狗子那间小房子里,鼾声如雷,反倒让勤腿儿和小六子羡慕不已。
半个时辰后,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和雪白雪白的馒头,外加两叠小菜,一碟是腌咸菜,就是芥菜疙瘩,被侯大厨细细地切成丝,淋上了几滴香油;一碟却是小葱拌豆腐,豆腐是豆腐房刚刚磨出来的新鲜豆腐,小葱是昨晚留下来的。
白先生敲了敲门,嘴里说着:“大哥先歇歇,快回到屋子里,洗漱洗漱,咱们先吃了早饭,剩下的时间,你再回来开干,也好让小弟心安。”
尤其是最后这句话,一下子就打动了黄上仙,简直就是兄弟情深呀,没吃早饭就开始忙了,做兄弟的白先生有些过意不去,如果不搭理,那就有些过了。黄上仙嘴上答应了一声,放下家伙,走出小间,满脸堆笑着说:“吃饭!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丈八寒铁枪已经差不多了,吃了饭,收收尾就可以了。走,兄弟,咱吃饭去。”
“这就对了嘛!勤腿儿,小六子,你俩也别在一旁愣着了,咱们虽然身份不同,但只要主人不在,咱们就不讲究什么高高低低上上下下了,都坐在一起吃,人多,热闹还下饭。”
“谢白二爷!我……”小六子没有啥感觉,早就习惯了白先生的平易近人,勤腿儿却感动得快要哭了。
黄上仙这几天早就被结拜兄弟白先生感动无数次了,他本着大恩不言谢的想法,只是推了勤腿儿一把,小声说:“白先生说了,那你就听话,咱们一起吃饭。”说完,他的手已经被兄弟白先生牵着,两个人先一步回到房间。
后面的勤腿儿还在感动,小六子就搂上来,笑着说:“走吧,我们都知道,庄园里的那些繁文缛节,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咱们现在是亲戚,那里还用讲什么尊卑贵贱的。”
勤腿儿抹了一把感恩激动的泪水,哽咽着说:“勤腿儿的爹妈死的早,是被师父捡来的,师父就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没想到来了这里,每个人都对勤腿儿这么好,以后,以后,勤腿儿必定用命来报答二爷和六哥对我的好。”
“那还用说!”小六子搂着勤腿儿,小哥俩也走进房间。
这就不用说了,黄上仙和勤腿儿这师徒俩,已经被牢牢地握住在了手心里,以后绝对会对庄园上上下下言听计从,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