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小说发表于1990年,是作者早期的作品。因其感情饱满充沛,受作者本人偏爱,甚至作品的主人公的名字也是阎连科。阎连科的中长篇小说笔者读的不算少,但将本名用之作品之主人公,还是首次见到。毕加索的自画像不是毕加索,阎连科笔下的阎连科同样也不是阎连科。阎连科本人,说不上丑,但身形矮挫,绝对与英俊不沾边。但他笔下的阎连科,俨然乡间美少年,是家再穷,也不愁找不到老婆的主。
作品背景依旧是作者老家洛阳嵩县田湖,时间是文革期间及其结束后的几年,重点是主人公阎连科十二岁到二十岁的经历,求学、求职、求婚至应征入伍,这期间对所谓理想追求的变异过程,以及心理从纯真到庸俗的变进过程,表现那个年代农村乡土的风俗人情。
第一章 混浊的我与乡间的他们
村长去县里开会,带回一则消息,即将到任本乡副乡长,希望在本村选一儿媳妇。虽然副乡长家住更偏僻的山村,家境并不好,但支书仍瞒怨村长公开这消息,因为他得到消息,这副乡长到任后,很快会转正。因此要求村长的三姑女解除与阎连科的婚约,与副乡长的儿子订婚。
阎连科本是看上三姑女之父村长的权势,想借力入村委当干部,完成瑶沟父老乡亲的愿望,让他们十八生产队出个人物。和三姑女分手后,与迷信的副乡长之母结了干亲,并顺利骗得副乡长丑陋女儿的爱慕,与之定婚。但事与愿违,副乡长最终因为年龄偏大,最终并未到任,连科和三姑女借力上位的愿望双双落空。
第二章 洪水卷走的透明十二岁
十二岁那年,从郑州来的桥梁工程师的女儿见娜,和连科做了暂时的朋友邻居,俩人每天一起上下学。连科还将自己唯一的财产,一条小花狗送给贝娜,可惜被见娜母亲为给受伤的丈夫补身,偷偷杀吃了。见娜受怨恨,上学连科不带她,放学不见回家。连科在河边找到她,她说长大后要嫁给我。
桥建好后,故乡瑶沟便会和洛阳郑州连在一起了。但未完工,遭遇洪水。洪水不但冲毁了桥,而且冲垮了全队五年建成的堤坝。虽然队长三叔急时带人护坝,堂兄断指,五叔废臂,几乎丧命,但最终坝毁,十八亩正在收割的稻田没了,仅存些许稻种。洪水来时,连科和见娜正在未竣工的桥上玩耍。为防见娜救一只落水黄莺,连科故意将其击沉入水。见娜要赔,然而当连科在山中姑家耗十三天时间,终得黄莺时。桥梁移址另建,见娜随父母走了。
第三章 瑶沟村的一轮日头
连科和二姐同考上高中,因家贫只能上一个。虽然二姐成绩更好,但重男轻女,在队长三叔的支持下,二姐含泪出局。连科名额被一干部子女挤掉,三叔带人在公社力争,终得公社书记首肯,得以入学。
书记的女儿雯淑,与连科六年同桌,两人感情虽好,但双方家境相差太大,连科因自卑而起的过分自尊,多次伤害到雯淑。雯淑的真诚最终消除了连科的误会,两人又一起骑单上学,连科也接受雯淑周济给他充饥的白面馍,甚至暗藏她送的苹果回家分吃。
好景不长,大姐病重,须我打工挣钱。虽然三叔卖了他父亲四爷的棺材及祖坟上的树,也只能让我多读十天书。大姐的病要从洛阳转郑州才能根治,要五百块。全村集中的现金不到二百块。无奈之下,二姐要把自己嫁给一中年人,换回一千块钱。在订婚当日,雯淑父升县委副书记,家搬迁县城,雯淑也将转学一中。连科没去送行,他赶走了二姐的求婚人,还了钱。自己去洛阳火车站当搬运工,借得大姐五百块救命钱。
第四章 村落人的梦
正在洛阳打工的连科被家中电报招回,原来并非家有变故,而是大队秘书招工返城了,支书要在大队上过高中青年中选一人接任,连科也是后选人之一。然而当三叔和连科见到支书时,对方已定了星光当秘书。三叔趁支书有病,无人照顾将下崽的老母猪之机,主动请缨,和连科在猪圈照管一夜,使得支书回心转意。
不久大队分粮,瑶沟被多扣,三叔与支书顶嘴,秘书之职又变。三叔准备让村中一女与支书瘸侄儿订婚,也被星光之妹抢先。无奈之下三叔将供全村过年包扁食的粮食,送给新来的公社书记。新书记虽答应相助,但宣布再即,不便更改,提意让我去县水泥厂当正式工。连科找星光,提出两人互换,星光也乐意去县城做工人,免去胞妹嫁瘸子之苦。但在宣布时,突换成九队红社,原来他二舅是县委办公室主任,让县委副书记打了个招呼。
这过程中邻村干部之女玉玲,因我能当秘书而与我订婚,未成而解去婚约。
第五章 往返在土塬
村中发现矿土,要建矿场,并在村中招一名“搭地工”。全村十四人合适,抓阉吋连科抓中了,但引起全村的不满,只好主动放弃。村民因此生分,让谁去队长三叔也没主意对,大队下了一个受公开批斗的名额,为期三个月,四叔怕被斗死,先应后悔。连科爹去了,但几天后大队又说矿山属大队,名额让民兵营长的儿子占去了。
二姐为了连科夺回名额,嫁给了支书瘸腿丑外甥,但当我去报到时,县矿产局却说矿场因矿含量低,地区矿产局否诀了建矿场的计划,“搭地工”自然没有了,连科只好回乡。
第六章 一曲民间的婚礼弹唱
支书的儿子傻,有个丑女儿红玲,在镇上与人承包医务所,收入可观。支书有意选个女婿,并在大队改制,实行村长负责制时,扶持女婿上马。连科及其同学二林、社社为竞争对手。二林之舅是被撤职的法院院长,他本人也曾在法院工作过。社社的表姨是支书妻子,连科竞争力最弱。红玲对他也很冷硬。
连科得知红玲常到山崖采药,便做手脚,让红玲摔下崖,自己英雄救美。红玲面缝十三针,腿骨折,险些丧命。却也因此对连科另眼相看,全村皆以为两人天作之合。谁料红玲为了让父亲在改制制转任村长,继续做土皇希,已经暗中与将任公社书记的县委干部的瘸儿子订婚了,她本人也野心勃勃想承父业,当女村长。
第七章 尾声
连科去应征当兵,虽通过体检,却被人挤掉。无奈以自杀逼迫武装部长,终于成功入伍,实现“出人头第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