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品读(二十九):从阿杰言行,探秘江停黑桃K的关系

《破云》最大的谜团,可以说是江停的身份与经历之谜。在小说第三十八至四十章中,这个谜团开始有拨云见日的趋势,而拨开这团迷雾的人,正是阿杰。

阿杰的言行是比较矛盾的。行为上,对江停不留情面的杀招,他先是一味避让,实在被逼急了,出手虽狠,却也要保证江停性命无忧;语言上,他又对江停步步紧逼,专往伤疤上撒盐。究其原因,一是在阿杰眼中,江停是“拔了牙的老虎,拧断了翅膀的鹰”,武力值根本不值一提,而智商又高得随时随地可以制造一些麻烦;二是受黑桃K对江停态度的影响。自然,后者才是关键。

那么,黑桃K对江停究竟持什么态度?他们之间又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在这三个章节中,作者通过阿杰的语言向我们透露了不少信息。

阿杰说:“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说你明明能过得很好,为什么却偏要往死路上走呢?”可见,江停在黑桃k集团里有很高的地位,受黑桃k倚重,是江停主动选择与黑桃k划清界线,而且没有了黑桃k的支持,江停举步维艰。

阿杰说:“我要是把你弄回去,老板会怎么说?”江停报之以“做梦”。所谓“弄”,怎么“弄”?显然不是客客气气地“请”。所谓“回去”,意味着“那里”是江停的来处。老板会怎么说?以阿杰对黑桃k的忠诚,自然不会违逆老板,做出令老板不开心的事。江停的一声“做梦”,应是暗示着,他与黑桃k的决裂也好,黑桃k为他保留位置也罢,都是一厢情愿的事。

阿杰说:“我还可以让他(黑桃k)更高兴一点,如果我能带去他更想要的东西的话。”由于韩小梅被阿杰挟持,江停干脆利落地说“好”。从后文阿杰伸手抓江停胳膊,以及琢磨着怎样把江停弄晕过去又不至于弄/死可见,他所谓的黑桃k"想要的东西"是指江停这个人。这句话里暗示着两点:第一,无论是之前在胡伟胜制/毒/窝点的天台上,阿杰在与江停一起滚落楼道的紧急时刻,用手护住江停的后脑勺,还是这一次先被江停用匕首划出血痕,又被江停用金属手铐狠狠砸中太阳穴,血性的他仍能克制住自己不伤及江停性命,只因为在他眼中,江停是“属于”黑桃k的“东西”,是毁是留全在黑桃k一个命令;第二,黑桃k想要江停回去。

江停昏迷三年,黑桃k派人时时监督着他;江停被范四追/杀, 随即范四便受到惩罚被阿杰曝尸高速;胡伟胜制/毒/窝点天台上,江停一句“别/怂,开枪”,黑桃k马上认/怂;看着江停裹挟着阿杰滚入楼道,黑桃K立即弃严峫不顾,追进楼道, 查看江停伤势。带着昏迷的江停全身而退,对黑桃k和阿杰而言并非难事,但他最终将江停留给了严峫。显然,他是想要江停主动回到他身边。

如果以为这是黑桃k对江停的迁就与尊重,那你就错了。还记得江停累累一身的伤痕吗?各种感染,营养不良,手肘错位,皮肤溃烂,身体各处大面积擦伤……这些伤在高速车祸之前已经得到过精心的治疗。(见第九章。)那么,江停这一身的伤痛是从何而来?又是谁替他治疗的?想想车祸是怎么回事吧,当时江停疯狂踩油门,一心想着“不能让他们追上”,他显然是从暗无天日的囚禁中逃出来的。严峫曾质问江停作为缉/毒支队长,怎么没被毒/贩刑讯,江停脸色微妙,反问“你怎么知道没有刑讯?”(见第十八章。)这大概就是那一身伤痕的来源了。只是肉/体上的折磨没能使江停屈服,用牙齿咬出来的手腕肌腱神经受损也许就是江停抗争留下的痕迹。江停的伺机出逃令黑桃k意识到,强留留不住刚烈的江停。

阿杰说:“开枪啊,你枪法不是很好吗?来,对我开枪,就像你杀死铆钉那样。”一句话,将江停的灵魂推入冰冷刺骨的水中。在黑桃K和阿杰眼里,江停最让他们头疼的,是精神上的顽强、个性上的刚烈。他们在保住江停性命的同时,从不吝啬对他精神上的摧残:制造与当年如出一辙的一连串事故,以带给江停精神上毁灭性的重压,迫他低头;将警方卧底铆钉推到他跟前,让他进行生死两难选择,用铆钉的死给他的精神套上枷锁;用带着陈旧血迹的男孩旧T恤,告诫江停莫忘当年青梅竹马曾许诺……这是黑桃k对江停三年前背叛的惩罚,是逼迫江停与光明决裂的手段,也是黑桃K对江停自私偏执情感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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