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要点:了解身体之本质为四大元素组合,认知破除身执之重要性;了解人的感觉、意识之本质;从儒家“三不朽”之说与佛家“圣财之乐”中,体会人生意义所在;体认“命由己造”的真意,认知雪漠心学的生死观,理解“缘起性空”为世界之本质,理解万物皆是心之倒影的含义。
东方文化虽具向内之特征,却也并不缺乏仰望星空之思考,有其独特的世界观和生命观,其认识论自成体系。严格说来,西方哲学所谓的“认识论”,并不完全贴合东方文化尤其是心性论之认识内容,为疏通话语体系故,权且用之。
每种文化都有关于世界与生命源起的传说,而“创世说”与“造人说”具有不约而同的一致性,除创造者名相有所不同,创作手法略有区别,本质同一。科学诞生后,更是催马扬鞭,奋进于探寻世界与生命根源之路上,取得的成就令人瞩目,在物质层面,大大改善了生命存在的品质,然而,似乎生命的根本问题依然存在。世界观和生命观,并不单纯为了满足人类追根究底之好奇心,它应该有更重要的意义,生命已然存在,不论作为生命个体,或是群体,对于其存在方式是否感到满意?有无更好之可能性?生命存在之内容与意义如何?比起探究生命源自何处,这些问题于生命本身更为关切。
《箭喻经》中记载,佛陀有个弟子向他提了十四个关于生命和世界的问题,如世界有无边际,佛陀死后存在与否,佛陀不予回答,而是做一譬喻:有人身中毒箭,危在旦夕,却不急于拔箭医治,反急于弄清医生是高矮胖瘦,射箭之人在东南西北,箭弓何种材料制成,箭羽何种鸟类羽毛等问题,不能弄清这些问题,便不拔箭治疗。佛陀以此比喻舍本逐末之人,在有限的生命历程中,不尽快解决与生命息息相关的智慧问题,却陷入玄奥。因此,关于此类哲学问题,佛陀从未给予解答,因其认为此类问题不能将人心引向真理和智慧,不能给予人真正的自由和快乐。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佛家否定哲学的追问,只表明佛学更注重生命实践,侧重于以切实的生命实践证得超越言语思辨的宇宙真理和人生真相。这比终日玄想而不得更有实际意义。
因此,如何认知生命本身和所处世界,以及彼此之关系,以何种生命观和世界观为生命历程的指向,赋予人生何种内容与意义,是雪漠心学更为关注的问题。
(待续)
附:作者介绍
雪漠,原名陈开红,甘肃凉州人。国家一级作家,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文化学者,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文学翻译与跨文化研究中心首席专家,复旦大学肿瘤研究所“人文导师”。曾获“甘肃省优秀专家”“甘肃省领军人才”“甘肃省德艺双馨文艺家”“甘肃省拔尖创新人才”“2015年中国品牌文化十大人物”等称号。著有长篇小说:《野狐岭》《深夜的蚕豆声》《凉州词》《爱不落下》“大漠三部曲”(《大漠祭》《猎原》《白虎关》)、“灵魂三部曲”(《西夏咒》《西夏的苍狼》《无死的金刚心》);诗集:《拜月的狐儿》;文化著作:《一个人的西部》《大师的秘密》(8卷)、《佛陀的智慧》(3卷)、“光明大手印”系列(10本)、“雪漠心学大系”《文化传播学实践教程》《雪漠心学概论》《雪漠智慧课程》等;文化游记:《匈奴的子孙》《堂吉诃德在北美》《山神的箭堆》《带你去远方》。作品入选《中国文学年鉴》和《中国新文学大系》;荣获“第三届冯牧文学奖”“第六届上海长中篇小说优秀作品大奖”、2004年度“中国作家大红鹰文学奖”“第二届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奖”等奖项,连续六次获甘肃省委省政府颁发的“敦煌文艺奖”,连续三次获甘肃省文联和甘肃省作协颁发的“黄河文学奖”;入围“第五届国家图书奖”,三次入围“茅盾文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