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2014-6-9-23点
昨天还和杨丽说毕业了老了许多,懒了许多,每天下班了挤完公交就摊在床上,就想多睡会。她说你在文字方面很细腻有天赋,应该坚持下去。又突然想起聚会上李岩老师送的三句话,第一孝顺父母,第二继续学习,第三大家保持联系。事情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健忘,感觉还是应该写点什么,锁定2014年6月8号,我们坐在203看大家收拾打包行李,我们说每一个瞬间都是若干年后大家回忆的源泉。
孩童时不知道六月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要考试了,紧张,要放假了,开心。渐渐成长,了解六月是高考,无数莘莘学子怀揣梦想冲出象牙塔的激奋,六月是毕业,无数伙伴被大学洗礼后的蜕变,激动,不安,欢快,伤感,褪去了年少轻狂,每个人身上有了一种长大的味道,青春,就是这样稀里哗啦。
14年这个夏天的一切,就好像2011年刚来北京的夏天,首尾呼应。学长去车站接新生,把行李放西教大厅,去东教图书馆交学费注册,去西教领被褥和军训服,去公寓阿姨发放钥匙。在宿舍和不认识的人微笑,各自怀揣心事各自无依无靠各自整理自己的行李床铺。去教室开小会,搬着凳子去小广场开大会,接着欢天喜地的被带领各地各种玩,噼里啪啦的被军车拉走军训。拿着各种单子交着各种单子,每个老师都在说什么单子交了,黄单子自己留着,一张白单子自己保存好,将来毕业的时候拿它退公物押金。将来真的来了,而且是一眨眼,突然的不知所措。
6月8号,听说闫小飞不去参加毕业典礼,好失落。王大妈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快点来,她永远一副风风火火财大气粗的样子,这才懒洋洋的起床。一路上都在生闷气,走到马甸,闫小飞打电话说毕业了,你去了要好好玩。理解她带小孩的辛苦,气急败坏的心情好了许多。刚刚被大雨洗礼过的北京,天空很美,朝阳还是太阳暴晒,到了昌平开始乌云密布,晴空万里瞬间到倾盆大雨在北京一点都不足为奇,我还是没有养成带雨伞的习惯。就好像交纵的马路上突然出一起车祸,开始还会有人停下来,有人议论有人拍照,渐渐地人越来越多,突然就麻木了,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管谁,又匆匆地消失在人群中。再火热朝天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被大家淡忘,不痛不痒。以前我把它理解为忘记是太心狠,现在定义为忘掉是想通了。看我也在渐渐成长,每时每刻。远处的山脉翠绿翠绿,还是郊区的空气新鲜一点,也只是新鲜一点。西大桥的小型龙卷风推着你走,天上的乌云走的很快,好像代表了高考过后和即将来临的毕业心情。进二道门时给王大妈打电话,我说这情况好害怕,别挂电话。她笑我胆小,在食堂门口集合,我俩就开始对着天空拍照,在摄像头中看到六公寓楼顶挂着AAAAA级,要走了要走了,它又升级了,笑爆的节奏。
推开203,怎一个乱字了得,到处是东西,到处乱,掂着脚走到自己床铺,她们说你怎么来这么晚,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毕业典礼,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怎么会不来,除了多多,我们都齐了。即使再脏再乱,203是我们在北京的第一个家,共同经历了现实中发生的,电视上看到的,小说里出现的,别人口中的种种事情。是我们在一起最亲切的怀念,即使马上就要离开,还是躺在床上不愿起来。爱红说着11年大家的初见,我们一步步走来,一步步见证彼此的成长。那时候志莹同大家一样讨厌敷衍趋势,如今在律师所也风生水起了,已经背上了七百多的包包。她的笑容永远那么甜美,没有任何污染。小泽当初可是最风风火火,顺理成章做了销售,现在竟张罗着卖房子了,可怜她的喉咙大家很是心疼。爱红当时是看上去最小的,大学她不断努力和挑战现在回山西自己家的公司,背着三百多的包,穿上高跟鞋更有领导风范,影响最深的是她唱哪首歌都跑调。多多是一个执着的人,当初想着回家乡就要回去,大家的梦想好像一直在变,只有她坚持自己,这样才是她的风格,这样才可以为自己生活。梦诗开始是我们眼中的贤妻良母,最后还是我们眼中的贤妻良母,平时的唠叨都那么亲切,希望她以后对自己好点。阿珍也是个固执的天蝎,咋咋乎乎都不失可爱,坚持自己的选择。小萍是后来搬过来的,我们所有的英文骂人都是受她影响,瘦的不像样,双子座。我不知道在她们眼中自己是什么样子,只希望想起的时候嘴角上扬。
在小广场集合,毕业典礼,还是一样的队形。所有的心情都因结束时候放飞的气球爆发,接着便是紧张的班级集合换学士服,跟着大伙紧张的照毕业照,好多摄影师摄影机不知道该看哪里,所以后来照片中就有梦诗的五连拍拿手机照镜子,还有娟娟各种笑爆的表情。内心的离别,或许比失恋还痛苦,便不想多言。
小广场还有许多穿学士服的同学拍照,其实我还没穿够。大家商量了一下又重新穿上了学士服,“张云飞,你现在没事吧”,“张云飞,过来给我们照相”,“来,帮我们先拎着包”,“把我们拍的瘦一点”,“不要拍腿,否则你就死定了”……,女孩永远这样叽叽喳喳,甜甜蜜蜜。不知道分开以后几年以后你们会在哪里,身边又是怎样的风景,是否想起南口的时候会想起203,大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否还记得曾说过其中有人结婚的时候大家都要去。大学友谊和以往的友情不一样,圈子大了增添了许多独立自由因素,愿我们永远不忘初衷。祝永远20岁,祝好运。
下午4:30去彤莱德聚餐,她们都已经开吃了。张春敏老师因为不放心家里的孩子先走了,同学们就风风火火的吃火锅,天南地北的聊,等肚皮撑了各回各家。杨丽说还记得我们大一军训一起讨论异地恋,你还和他在一起吗,我说嗯。她说真好,我和那个分手了,感觉不合适,不过又遇到了对我更好的人,人好脾气好。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管亲情爱情友情,小伙伴们,祝幸福。这次相聚还有些人没能赶到,长大了就开始有更多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许多人开始逐渐变化,外表心灵精神,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匆匆的来参与一场盛宴又匆匆的走,谁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又将去何处,自己的事情还需处理便无暇去八卦。好像居无定所大家越来越习惯漂了,有一天在某个城市会和某个人不期而遇,这一点也不稀奇,尽管这样的机率比中彩票都难,还是会有所期盼。
6月9号早上8点,拿着离校通知单一起找阿姨签字,交还钥匙,203以后就不是我们的家了。小泽说我们快物色一个窝吧,就叫老地方。领毕业证退费的人太多,我们啃着包子就在图书馆外面排队,里面被保安拦着怎么挤都挤不进去。往常考试前看书的人也没这么多。前面都是学校内的情侣,一同学说还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很轻松的挤到前面。等待的过程中叽叽喳喳,说交学费的时候整那么多工作人员和机器,退费的时候叼起来了,成大爷了。
11点的时候实在淡定不了了,前面几个壮小伙一边说“别挤,后面的别挤”一边发起进攻,其实后面女生居多全靠你们的战略了。桌子被挤歪了,保安被挤跑了,我们就顺着人开辟的通道挤进去了。在外面进不来,在里面出不去。外面挤里面更挤,每个人都是拿着通知单“老师给我签下字,老师还有一张,老师还有一张……”,不知道哪个窗口办理什么业务,反正看见人家挤我们也瞎挤,挤进去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的。开始因维护淑女形象让着身边的人,后来感觉形势不对,也不管男的女的,伸着长胳膊就递过去了,前面的小伙让道吧,娟娟说还是当初练过体育,有底子呀。12点工作人员下班,各种业务停办,出去可就没好运气挤进来了,索性就待在图书馆不出来了,凳子上桌子上哪哪都是人,拿到毕业证的激动,领到退费的喜悦,好久不见的唏嘘,离别的情绪开始多了色彩。娟娟让人从外面带的零食,看见我立马把面包撕我一半,从早上一个包子到下午1点做斗争滴水未沾,顿时感觉出门在外闺蜜第一,其余都靠边站。
下午2点终于不辞辛苦领来了949块钱和两张毕业证两个档案袋,每个人都很伟大,退费的零头统统伟大的捐给学校了。娟娟开始得瑟了,我也跟着得瑟。只是由于手机原因没能展现我俩的各种作。遇见王小丽唏嘘了好久,还见到了香蕉,心里的疙瘩终于慢慢放下。3点走出图书馆,西门进和北门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呀,哈哈大家都乐的像朵花儿,蹦着跳着往宿舍跑。
收拾一下东西开始走了,每一句我走了,再见都很沉重。东西太多,爱红把我送到西站,又找了两个人帮忙。感谢出门在外心系温暖的人,好人就有好梦。晚上回去看见爱红发表的说说,图片是大家走后宿舍杯盘狼藉的模样,难忘与心酸并重,从此以后,在北京再也没有理所当然的一席容身之地了。
203始终还是203,虽经历一些神奇巧合事件,但没有大起大落,和文娟宿舍一样安安静静,好像始终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刚来的时候像傻姑娘,走的时候还像傻姑娘,唯一看不到的是内心,它们逐渐走向自己所需的目标,更强大更需要完美。人不可以太贪否则太易失去自己失去最初最美好的东西,我一直有种感觉,就是在生病的时候,忍受病魔的时候,谁还会想我要住高档别墅,要穿名牌衣服开豪车,唯一想的是有个真心疼爱你的人陪着你,你健康的好起来陪他一起笑。文娟宿舍大多集聚在昌平,以后还可以继续一屋檐下生活,而我们却遍布北京城的各各角落,中关村,西直门,三元桥,崇文门,更远的郑州和山西,你说挥手说再见,再见是何年。
(当时的内心,一字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