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投池塘,窗外的春雨一改素来的绵柔与耐性,急急坠落,天与地紧密交织,发出噼噼啪啪脆响。今天没和老妈打电话,早几天想打给伯父的电话也没拨,思考忽然多了起来,可行动立即消减了几成,我仿佛听见雨中暗含的责备。
记得大年三十上午,我下车时,十字路口洗过一般干净,往常团聚在边上的人群被一幢幢别墅吸纳,远远走来一个不高的身影,是老爸,那么单薄。被山峦半包围的小村庄,此刻更是维持着静寂的本能,雨又将空旷放大了。“村口都拦了毛竹,外地车是不可能开进来的了。”一次电话中,老爸说。
现在,老妈家里一定锁着门,无论白天还是现在黑漆漆笼罩的夜里。地里,山头,紧挨的青菜和萝卜够吃上好一阵子了。趁着清早无人,老爸喜欢拎着蛇皮袋欢快地奔赴,犹如一个期待春游的孩子,眉梢和眼际都漫溢着笑意。在我和我姐层层加码的“警报”声中,他们也锁住了自己的脚,远离人群,在清静的楼房里,徘徊,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