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兵阻七方关

安丙从合江赡军仓押运军械途径河池,稍作停歇,回家与张素芳说了几句体己话,顺带试探说他要亲自押运这批装备到西和前线,问她有没有什么口信要捎回张家砦。安丙的意思,是想看看张素芳有什么反应。没想张素芳还真拿出一封信来,要他抽空带给张家砦张航砦主。张素芳可不是吃素的。她早就提防到会有这么一天,因此,很早便备了这么一封家书,可以随时出示。

安丙接过张素芳的书信时,呆了那么一瞬,他没想到张素芳竟然有这种智慧。安丙明白,张素芳一定是算准了他这个朝廷命官不可能到土匪窝,才敢拿出这么一封家信来托他投递。

有了这封信就好了!安丙笑着,不无深意地说,有了这封信,你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岳父母,和张家砦的弟兄们,就可以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老爷我呢,也可以亲自拜谢一下我的丈人丈母,感谢他们生养了你这么一个漂亮、贤淑,而且武功高强的女儿——

嘿嘿嘿嘿!张素芳没待安丙说完,就傻笑了起来,安大叔,小女子可得先提醒一下你,不然到时惹你埋怨,你可是朝廷命官,我爹娘他们,却是无恶不作的土匪。土匪,知道吗?杀人越货,不眨眼睛!

没关系没关系!安丙信心满满地说,老爷我去确实不怎么方便,可安焕去方便啊!安焕是老江湖,经常与江湖好汉和绿林豪杰打交道。老爷听他说过,他好像与张家砦有些交情。他要是说出是给你带信的,料你爹娘也不会为难他,你说是不是?

安焕去当然行,不过——张素芳眼睛骨碌碌转着,找着借口。

不过什么?安丙眼睛直直地盯着张素芳追问。

安焕他不能跟你去西和前线!张素芳咬着嘴唇说。

为什么不能?

他得留在河池保护我的安全啊!张素芳像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借口似的说,你不能让我一个弱女子独自守这么大一座院子吧?你去兴州调运军械时,不就把他留下了嘛。

安丙哈哈笑了:我的姑奶奶啊,你什么时候成弱女子了?你不是武功高强吗?还需要安焕来保护?

你呀,一点儿都不关心人家!张素芳娇嗔着,拿嫩葱似的手指点了一下安丙的额头,人家武功再好,这肚子里有了你的种,是不是会有很多顾虑?

你说什么?肚子里有了老爷我的种?你怀孕了?安丙吃了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

张素芳娇羞地点了点头说:人家都两个月没有潮信了,你说是不是有了你的种?

安丙心里暗骂,你道老爷是傻子啊,你那潮信哪个月不是准时到?怀你个鬼胎!心里骂归骂,脸上却无比高兴,一把将张素芳抱在怀里说:那一定是有了老爷我的种了!你咋不早说?

小女子哪敢拿这种小事来烦你?你这段时间这么忙。再说了,人家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真怀上了呢!张素芳挣脱安丙的拥抱,捋了捋乱了的头发,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她的肚子平平的,小蛮腰依旧那么线条流畅,毫无有孕在身的臃肿感。

安丙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那就叫癸仲保护你。癸仲多少也会点看家功夫。

快莫说说你家癸仲了!张素芳不快地说,他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杀了我似的。我晓得,他一定是反对你纳我为妾。

安丙呆了呆问:有这事?

难道我会瞎编?张素芳不满地白了安丙一眼。安丙私纳张素芳为妾,宠爱有加,完全忘了老家的李氏和癸仲娘郑氏,而这个妾偏偏还是吴曦派来的细作,直接威胁着安家老小的安全,安癸仲自然容不得她。平常虽然不敢言语冒犯,但眼神却很不友好。

安丙叹了口气,无奈地把信函还给张素芳,遗憾地说:既然如此,这封信——

算了!张素芳一把接过去,藏进怀里,以后再说吧。反正他们以为我去京城了,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或者死在外面都很正常。干土匪这行,把生死看得都淡,没事!

张素芳眼神闪躲,不敢与安丙对视。安丙心中暗笑,拍拍手说:我把安焕和癸仲都留在河池,保护你和我播在你肚子里的种子,你就放心好了!

嗯!你快去快回,别耽搁了!

张素芳说着这话,便把安丙朝屋外推,一直把他推进院子,最后推到了大门外。安丙出得院子,朝张素芳挥了挥手,见她返身进了大门,一脚踢飞了一颗石子,心里不由觉得好笑。

安丙觉得好笑,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张素芳却心中酸楚,安丙这是时时刻刻都在防着她,考验她呢。一想到自己把一切都给了他,时时刻刻都在想法保护他,换来的却是这样的防范和考验,她就想哭。

安丙走出家门,望了一眼火辣辣的太阳,去战马身上摘了遮阳草帽,翻身上马,朝车队停驻的驿站走去。

从兴州合江赡军仓提取军械,再押运到西和州,分发给驻守在前线的中军和踏白军,这种事情,安丙作为随军转运使,本不必亲力亲为,他之所以去了兴州,还要去西和州,一是为了踏勘路线,以便以后制定转运计划时心中有数;二是要让吴曦知道,他在兢兢业业为大帅做事,哪怕这种小事,也十分敬业;三是要与兴州中军正将李好义、踏白军统领王喜等人见上一面,建立起良好的个人关系,以便日后出现乱局时,能争取到他们的帮助和支持。

安丙的车队在七方关停下了。

因为两队宋兵在关下打了起来!

安丙穿一身文士服,掉在车队后三十丈外,像个落魄书生。正行进间,见前哨兵催马而来,下马报告说,前面七方关下,有两队宋兵内讧,打起来了,厮杀得十分惨烈,占据了道路,过不去了。安丙说了声“怪事”,便催马抢上前去,吩咐车队暂停,又叫小队长押住阵脚,自己打马跑了过去,打算一探究竟。

七方关下,烟尘滚滚,喊杀声声,一群约三百余人正惨烈厮杀,刀光剑影里,不停地有人倒下,不停地有人惨叫。那阵仗,看得安丙都心惊肉跳的。

战团之外,立着三骑战马,马头朝向战团,屁股朝着安丙。两边两人铁盔铁甲,手持长枪,雄威凛凛。中间的则银盔银甲,手持大刀,刀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安丙为了探明白是怎么回事,打马径直朝三人跑去,得得的马蹄声惊动了三人,只见两边的两人圈马回身,挺枪就欲迎上来,却被中间的拿刀一横,挡在了当地,自己却一夹马腹,催马跑了过来。

安丙正行进间,突见眼前一花,一把大刀便横在了自己胸前。安丙是个中高手,陡见凶险,不慌不忙,身子往后一仰,一个铁板桥功夫,整个人就平躺在了马背上,那马却带着他直冲向来人,与他的马错身而过。

来人显然没料到一个文士能有这等身手,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的大刀,竟一掉刀把,刀身直追安丙而去,竟似要下杀手!

安丙在前,马行并不快,来人的大刀又疾行如风,早已奔到了他的后脑勺。安丙听得风声,头一低,反手便抓住了刀杆,圈马怒对来人:你什么人哪?在下与你无冤无仇,干吗一上来就一刀?而且一刀不成还补一刀,这是要往死里弄啊?

擅闯军事重地者,杀无赦!来人使劲,欲夺回大刀,可安丙手如铁钳,虽只单手钳住刀柄,却任来人双手使劲,就是动不了分毫,一时憋得那人脸绯红。

七方关虽有驻军,但平常都允许商旅通过,什么时候弄得不许人经过了?还一上来就杀人?安丙颇有些生气,这莽撞的军官,让他很有些不爽。

什么时候?告诉你吧,就在刚才!这里已经被圈做演习场地,严禁闲人擅入!

来人说着,再次使劲欲夺大刀。安丙听他这么说,看了看前面的战团,总算松了刀杆,皱眉问:那是在演习么?

来人夺回大刀,没好气地说:不是演习,难道是真打?你什么人啊?连避本将军两刀,还能抓住刀杆,让本将军夺不回来,本事不小嘛!

在下陕西、河东招抚司转运使安丙,有军械要运往西和州,必须从将军您划定的军事禁区经过,奈何?安丙调侃地说。

安大人?来人呆了呆,赶紧横刀马背,抱拳施礼说,末将不知安大人驾到,言行鲁莽,多有得罪,万望安大人恕罪、恕罪!

不知者不罪,不过以后千万别再这么鲁莽了,你这两刀,也是遇到了本官,要是换作别人,还不早要了人家的小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兴州中军正将李好义。来人抱拳道。

你就是李好义李将军?安丙呆了呆,调笑道,久闻李将军大名,早有结识之意,没想到咱们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遇见。

安大人恕罪!李好义涨红了脸,尴尬地说,末将做事莽撞。不过,给你的第一刀,真没想过要杀你,你要是躲不过,属下也会撤刀的。第二刀嘛,看似凶猛,实际是想逼你施展身手,因为我已经知道你身怀武功,而且武功高强,绝不在末将之下。

原来是这样!安丙笑了笑,朝战团里激战的士兵扬了扬下巴说,叫他们停下来,让车队先过去吧。

这个,李好义为难地说,只怕,只怕不行——

为什么?安丙不解地问。

因为末将给他们的是一炷香的时间,现在才半柱香,还没到点,停不下来。李好义解释道。

李将军原则性强嘛!安丙笑着,不知是褒是贬。

李好义听不出安丙话中的褒贬,不卑不亢地道:令出如山,末将不愿带头破坏,还请安大人原谅!

安丙点了点头,赞道:好一个令出如山!军队可不就得这个样子?李将军做得对,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不过李将军,我看你这不像是在演习,倒像是真打啊,你看不断有人受伤退出,难道你就不怕出事故?

李好义脸色凝重,神情严肃地说:演习多流血,打仗少牺牲。末将宁可让弟兄们在演习时受伤,也不愿他们在作战时送命。

李好义莽撞地朝安丙动刀,给安丙的印象本来不好,但话到这里,安丙对他却产生了好感。宋金多年无战事,领军乏人,军力贫弱,以至于韩侂胄立志北伐,却遭遇惨败。七方关能有这样的将领,真乃蜀口之福。安丙点了点头,不由多看了李好义几眼。李好义四十来岁,银盔银甲,面白无须,浓眉大眼的,看上去英风扑面,帅气逼人。

安丙不再要求李好义停止演习,反而饶有兴味地观看起来。演习十分残酷,与实战几乎没啥两样。如果使用的不是木刀和除了枪尖的长枪,估计已经积尸遍野了。

半柱香过后,演习结束。李好义让身边两个小将前去整军,包扎伤员,总结演习成果,自己则陪安丙招呼车队入关。

七方关易守难攻,地形险要,守军一个个如狼似虎,全是李好义野蛮训练出来的敢于以命相搏的血性汉子。安丙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忧愁,欢喜的是宋军中也有铁一样的军队;担忧的是这支部队为吴曦控制,越是战斗力强悍,对大宋朝廷的威胁就越大。

安丙牢记此次前往西和前线的真正使命,在把分配给中军的装备交割给李好义之后,有意识地和李好义聊起了吴曦暂不出兵北伐的决定,想要试探试探这个人的心,看看他到底向着谁。

来到中军帐,李好义吩咐上茶。安丙轻啜一口热茶说:李将军在七方关大搞战备,可知大帅有令,暂不出师北伐?

李好义看了看安丙,将刚端起的茶杯重重地搁在桌上,没好气地说:东线战事失利,正需要西线及时出兵减轻压力,咱们可好,竟然在这里当缩头乌龟,丢人!

李将军可能有所不知,吴大帅也是为着西北大局着想嘛。现在北伐时机未到,轻率出兵,可能遭致同东线一样的败绩。安丙假意为吴曦开脱,心里却禁不住苦笑,吴曦有这想法,其实我安某人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安大人差矣!李好义冷笑说,金国人为了在东线获得战场主动权,不惜抽调西线兵力前往东线作战,目前的局势,是金人在西线的兵力严重不足,防守空虚,正是咱们出兵的最佳时机。等金国人搞定了东线,回师西北,那时出兵才不是时机!

你说什么?金国人抽调西线兵力到东线作战了?安丙呆了。金国人敢大胆抽调西线兵力到东线作战,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金国人早就知道吴曦不会在西线出兵!也就是说,金国人和吴曦达成了默契,吴曦已成功勾搭上了金国!

细作早有消息传回来!李好义冷笑说,连末将一个小小的中军正将都掌握了金国人抽调西线兵力去东线作战的消息,他吴大帅能没掌握?既然掌握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还谎称现在不是出兵的时机,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真怀疑他什么居心!

他能有什么居心?安丙不以为然地问。

哼!别以为末将位卑就不知道!李好义冷哼了一声,欲言又止。

李将军好像有话要说?安丙小心地问。

李好义看了看安丙,一副忍了又忍,实在忍无可忍的样子,最后说:末将早有耳闻,传张家砦曾截获一封密函。不会吴大帅这次不肯出兵,真与密函有关吧?

什么密函?安丙闻言一惊,端在手里的茶杯差点掉落地上。

安大人何必明知故问?李好义冷笑说,风传那封密函最后落在了安大人手里,末将斗胆,敢问密函里到底写了什么?

安丙急了,他实在没想到李好义会向他问起密函的事。这事实在太敏感,他和李好义又只一面之交,不明白他的心思到底向着谁,哪敢轻易露出自己的老底?于是支吾说:这个,李将军,千万不要相信谣传,没有的事!

真没有?李好义当然不信。

真没有!安丙目光闪躲,怕敢与李好义逼视的目光相遇,显得十分狼狈。

唉!李好义是何等精明的人,早从安丙躲闪的目光里看出了真相。他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说,没有最好,如果传言是真的,蜀口岂不迟早得断送在我们这这些人手里!

李好义没有说蜀口将断送在吴曦手里,却说断送在他在内的“我们这些人”手里,透露的信息意味深长,安丙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但安丙混迹官场几十年,又是何等老练谨慎,目前蜀口局势如此凶险,岂肯轻易暴露自己的政治倾向?他不敢接李好义的话,借口还要去西和州交割装备,胡乱应酬了几句,便匆匆告辞了。

把安丙送出七方关,李好义独自一人站立关外大道上,望着远去的车队,陷入了沉思。

安丙拿话探李好义的态度,李好义又何尝不是在拿话试探安丙。通过试探,他至少明白了这样两件事:第一,密函一事不是谣传,而是千真万确的真事;第二,安丙在试探他李好义,说明他也像自己一样,在寻找同道中人,以便一旦蜀口有变,可以联合举事。

李好义身为武将,看似行事鲁莽,实则心思细密,善于见微知著。他早就从张家砦那帮绿林豪杰那里听说了密函的事,因此时刻留心着吴曦的作为。吴曦的所作所为,越来越像要叛宋降金的样子,不能不让他心生急迫之感。

对朝廷的绝对忠诚,让弱冠从军,从小兵升至正将的李好义容不下任何对朝廷的背叛。近来吴曦的叛迹已经清晰呈现,促使他不得不提早行动,也像安丙一样在暗中集聚力量。

可惜这两股力量,暂时还无法汇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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