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轰鸣声中,我又离开一个城市。
初到这里艳阳高照,眼睁不开,只想找到一片树一汪水。离开时小雨阵阵落得很是敷衍,滴到身上像是催着我赶快走,我说“你别急,我这不是已经准备走了吗?”别离友人,我在这里什么也没有留下,足迹被雨水冲刷,只有那半瓶不想再喝的水弃置在飞来峰下的凉亭。
我说,能让一个人驻足下来,想拍下来的都是风景,不论是风是雨是山是水还是你。在这里风没有走八百里,我们也有归期,谢谢大兄弟你的款待,让我在这诺大的临安城有餐有酒,有床有窗。
中途沿路风景要好好看,我怀念的是白堤旁的西湖破船,是苏堤旁的花柳,是晚风是残月。我钟情的是二十多公里的单车行,是石阶,是数千米凹凸不平的直通上天的古道。
西湖的水不是很澄清,晚风袭来,阵阵微波击打在旁边的石台,我就坐在石台上,等着这水爬上我的脚掌,到小腿及腰再到鼻腔,最后沉浸在这西湖水中,屈原在汨罗纵身一跃,我是没有这般勇气的,可我总想永远静静地坐在这里,看不腻的船看不腻的山。苏堤大抵是现代人加长的,不然这时光隧道不会消磨我太多精力。今日的断桥怕是要被游人踩踏了的。四时之景不同,其乐亦无穷也,春暮大概是有些伤感的。我却乏了这些经历,情人们在长椅上依偎着,旁边的鸽子两三只像是在附和,抬头一看,我上方盘旋的是乌鸦。
高处的景色是精妙绝伦的,我在顶峰看到西湖,西湖是如此瘦。瘦的那断桥穷目也难以辨认。山上寺庙很多,我对佛寺向来不予好评,寺庙圈地大片,又在日日弥漫的烟火中“骗取”百姓的钱财,有名有利还有礼,虽对这硕大佛像心怀敬意,但它在我下跪时没有给予我片刻的安宁,我所一直渴望的一直失望的。
花自飘零水自流,人自散去鱼自游。挥手告别,再见的是三日蹉跎。
南方的夜,北方人的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