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在六点醒了,生物钟是准时的,它不会把主人的复工一周后再次停业的痛苦计算在内并给予合时地调整。
披了件衣服靠在床屏上,失落的眼神看着对面墙上的空调发呆。天在慢慢变热,不久它就要启动了,心却怎么凉凉的――疫情下的日子真叫人难熬啊。
老美昨天确诊了七千多粒,把全世界的抗疫之弦都绷得紧紧的,似乎谁放松病毒就会去敲谁的门。
预料到各行业会受疫情之累,但这么严重还是超越了心理承认力,何时是个头,无数个你在问,那么多她在问,我也顾影在问。
听不见回答,只看见洋人的确诊人数坐了火箭一样升得快,高效率果然有方法。
院子的紫藤开花了,满架满架的紫色的花蕊把早上的空气染得甜香甜香的,这是五年生长的第一次成果大汇报。十天前她有了如玉米粒大小的蕾,那时我就预感今年她的花要爆棚了,但当紫色之瀑挂在院子上空时还是让我惊艳了我的目光。她是要在这个时候愉悦我心灵上的隐疼,还是这个时候她只为陪伴我的孤独。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慢慢赏她。今天只是她舞台的大幕拉开一条缝,因为只有不足十分之一的蕊心在次第打开,三天或五天后才是属于她的高潮。
那我就在晨曦中看她,看她比翼娇阳谁更俱春色;那我就在午后的媚阳看她,看她比旁边的桂树新抽的枝条谁更嫩一些;那我就在残红的夕阳中看她,看是夕阳染了她的紫,还是她的紫上漫洒了一层金色余辉。
凡能安慰我心的,我都报之以不离不弃!
窗下的小狗侧着小脑袋、滴溜溜把两汪水眼投给我,不停摇曳的尾巴像个刮雨器。有一周没遛她了,绳还没解完她就一个虎纵扑向门的方向。
田野里的麦子快一尺高了,每片叶尖上都顶着一粒晶莹的小水珠,放眼迎着太阳方向望去,小水珠像星星一样闪烁。
油菜花才开,矜持是奔放的前奏,亭亭的身材黄裙装最配了。
从麦田的嫩绿过度到油花的浅黄既不突兀,也没有不适感。对于眼睛来说只是一种美和另一种美的转换。
春天呀,这大自然的春天啊,你在成长――将来会有一穗麦,千粒油,一树桃,半坡杏,而我及如我一样的芸芸众生呢,会不会因虚度年华而辜负了光阴,空许了绍华?
小白总是这样的:出门时狂野,在外时散淡,要回家时似箭。她的乐趣在于撒和拉。
回到家,早饭也好了。吃和生存下去个不用说的话题了。
如果要求有意义,那就回归到读书上吧!
既然无班可上了,又有自由之神光临,乐就在知足中了。
想想老美那个小孩一样的总统,想想佛罗伦萨浪漫之后恶果,想想大英帝国无可奈何。
庆幸生长在中国,即使起早了,也有一片祥和等着我沐浴或徜徉。
电话响了,是公司的。
莫非峰回路转?也许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