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雪山前其实很平静,没有热血沸腾想要征服它的欲望,也没敬畏它高耸的身影,与它做两天的邻居,一阵子的饭伴。它就这样出现了,不经意间,两相看。
之前说过,雪山就像一块霜降肥牛,特别是夕阳照得山体泛黄发红时。当然这不过是一个吃货在饥肠辘辘时的傻话。
雪山应该是天与山的中点。它有天上的云那般遥远缥缈难接近,又有地上的山带着些许傲气的实在,更激起某些燃点独特的人的征服欲——“这并非不可完成的任务,征服它的人就是我。”
我一度以为雪山离我很远,却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期,冒出了人一生一定要爬一次雪山。也许是它强我更强,倔强的强。
可现在对面的它,有点服软的味道。可能这里纬度低,可能3月初春了,总之它的雪线变高了,呈向下的线条状。就像一个传统不善言辞的老父亲,侧身用依然硬朗的背影线条,艰难掩饰老泪横流的脸。
回到现实,你肯定会发现我和雪山之间还有一栋正在装修,无比煞风景的房子。此时院子后响起机器声音,原本顶楼只有我和雪山相看两不厌的寂寂低语时,又插进一桌话说个不停的客人。不过生活不就是这样么。你不可能变成一座雪山般,遗世独立,冷拒众人,你不犯人,人还有很多事想叨叨你。
说接地气好,被生活逼挟得没有选择的余地也好。就是这样。所以无论在大理,在乌镇,在天涯海角,总没有一处真正让你心静的地方。大概只有在远远与雪山为邻时的某个瞬间,会稍微存在过吧。
2016.3.19 于大理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