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张小娴的《我在云上爱你》时,L小姐凑了过来说:“现在看高中生的恋爱故事一点都不能引起共鸣了,以前看的时候总觉得感动,会对未来期待满满,现在趟过那道时间的渡口才发现,我的高中啊,原来再平淡不过了!”我一边听着,一边回忆起我的高中来,这才发现,原来十几岁的日子,真的离我们很遥远了。
时间是永远不留情面的。
我是一个很迟钝的人,对于任何事物总是有着慢于同龄人的感知,就像现在,站在二十岁的山头,看着十七岁的小说,才想起要用一些文字去挽留一点关于十七岁的记忆。
那时喜欢过的人很多,但都只敢埋在心里偷偷地喜欢。十几岁的小姑娘是单纯又花心的,一个帅气利落的投篮,一张好看迷人的侧脸,一件温柔干净的白衬衫,都足够让人迷恋许久。就像八月长安说的“这世界上很多男生都不知道,我曾喜欢过他们一个星期。”
现在想想,十几岁时的暗恋,怕是青春里最艰涩而美好的事情了。
将一个人默默地埋藏在心里,记得他的喜好,努力地寻找彼此的共同点,假装不经意地制造着一次又一次巧合,却始终缺少一份表达心意的勇气。
这些少女时期的小心思,在现在的我看来,不但不觉得幼稚,反而更加难能可贵起来。倒是如今的我们,喜欢得直白又大胆,没了心里小鹿乱撞时的紧张与甜蜜。
日剧《四重奏》里有句台词说:“表白是小孩子做的,成年人需要诱惑。”甚觉惊讶,默默在心底赞同,却又不肯承认自己开始变得现实。
好像懵懂又羞涩的恋爱只存在于青春里了,在大人的世界中,发展一段感情不只是两颗心的相互悸动,还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问题,关乎利益,关乎家庭,也关乎未来。
春上村树不是也这样说吗:“你要成为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
成人的世界多复杂呀,生活里的苦要扛着,心头上的情感要忍着,不像小孩子,情绪都是写在脸上的,开心了就笑,难过了会哭。
可即便这样,我们的脚步也没有停止,一直朝着那个未知的地方快步走去,来不及回头。
总有一天也会成为不动声色的大人吧。
寒假放假回家时,见了几位高中好友。大家说说笑笑,聊了很久,恍惚间,好像时间还停留在十几岁的某个课间,我们神色飞扬,有着属于青春的躁动。不同的是,大家外貌变化许多,不再短发配校服,素面朝天,而是穿着时髦,有着还算精致的妆容。对待事物的看法也不拘泥于几个数学公式,开始变得立体起来,心中有了对于世界的小小看法。
从前要藏在心底里的话题,现在也不再躲躲闪闪,“谁又谈了新男朋友,谁又分了手”诸如此类。要知道以前的我们可是连喜欢都支支吾吾说不出口,现在却大大方方随意谈起,倒也像个有着许多经历,把一切看得淡然的小大人。
与一个好友谈起以后的事,她对我说:“以后一定得找一个爱我胜过我爱他的人,这样自己不至于失落,不用受折磨,有人爱挺好的。那些所谓两情相悦爱到死去活来大部分只存在于小说里,现实是能找到一个爱你多过爱自己的人就已经非常不错了。”我笑笑,打趣道:“什么时候你也变得那么现实了?这可不像你,你以前可是个看言情小说都能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小姑娘。”“现在不行了,没了做梦的勇气了。”
没了做梦的勇气。
是啊,当生活里只有无尽的试卷习题时,我们觉得自己该是个英雄,要拯救世界,要爱很多很多的人,无奈被这教室牢笼困紧双腿。好不容易挣扎着出来,经历一些事,看过一些人,勇气与热情却一点点消磨不见。
时间总是喜欢与我们开这样的玩笑。
在电影《岁月神偷》中,有一首主题曲我很喜欢:
水一般的少年 风一般的歌
梦一般的遐想 从前的你和我
手一挥就再见 嘴一翘就笑
脚一动就踏前 从前的少年
青春的黑夜挑灯流浪
青春的爱情不回望
不回想 不回答 不回忆 不回眸
反正也不回头 回不了头
时间流逝,孩童变少年,少年变成年,在变幻的日子里,原来啊,岁月才是最大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