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于放飞自我,无法自拔的故事。
陆擎是一个根正红苗的好孩子。当然除却他今天刚刚看了AV二三、抽烟两打、掐架三趟、女人……两个,男人……哦,他身后还贴了三个妖艳地小gay。
他躺在破烂地沙发上,透过呛人地烟雾,看着五颜六色不断跳换的霓虹灯,感觉肚子有点抽痛。他打了一个从胃里舒缓开来的酒嗝,还来不及仔细品味,身后一个软绵地身躯就贴了上来,抱住了他的后腰,顺势给他喂酒。
平时他总是却之不恭的,可是今天不知怎地,他有些厌倦,拂去送到怀里的细暖,歪歪扭扭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有深感过意不去,从钱包里抽出一把钞票,扔给了那尽心尽力地美人,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吧。
他身处地全帝都最繁华的酒吧,夜未央。和里面绯糜之色,灯红酒绿相比,更衬其外表道貌岸然,一片庄森之象。防护措施做得太好,隔音效果做得太全,导致陆擎一出夜未央,以为自己去了一趟庄周之地,加之穿肠而过的酒肉,一时不分梦境现实。
票子全扔给了美人,陆擎望了望空空如也的钱包,嘴里不知骂骂咧咧了什么,嘴一抿,眼泪就扑簌地刷——流了下来。
陆擎心想,他应该包一场电影,挑个恐怖片才对,像这样,都年过三十的大爷们了,还哭哭唧唧的,丢人!
想了想,他摇摇晃晃地走出一片寂静地深夜里,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花店。
他用全身上下仅剩的值钱物件——铂金戒指,抵换了一束白色玫瑰花,在夜晚里飘来若影若现的馨香。
陆擎就这么抱着那束玫瑰,像个迷途的旅客,一步一步地像无边无际地黑暗中走下去。
天地沙鸥是附近的一座墓园,死去的要死的未死的都想在这里排个队占个座,每个刚刚走进去的再也出不来的亡灵都会被媒体别开生面的大肆报道一番,那意味着财富地位荣华面子,生前身后,尽在此处,绽放这最后的价值。
赵女士也在这里。全市最好的墓园,墓园中最好的地段,无处不在彰显她的显赫。墓上如下刻制——赵邈,革命党人,生前怨载无数,死后其夫陆之庭为其正名,相走奔波,生前未果,吐血三升,遗其至于其子陆擎,擎含冤数十年,终替其母正其清白。了了众生,终不过一掊土,众生终是念当年赵邈之功,深感愧对,与邈于天地沙鸥极尽繁华之地,抨己之过,褒其之贤。
赵女士与陆之庭生平夫妻伉俪情深,出双入对,佳人才子,好不令人称羡。二人皆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人物。只怪这老天弄人,雷劈下来总让人措手不及,何况是这对天下人人皆知的妙人。
陆擎走到天地沙鸥时,天已大亮。整个人笼罩在清晨的雾霭里,脸孔不清。
赵女士墓前香火还未燃尽,显然拜见她的人络绎不绝,名气之盛,怪哉。
他将有些枯萎的玫瑰放在赵女士墓前,众花之下,好不显眼。他俯身在母亲坟前行三叩之礼,尽平身孝子之能事。一夜地行走,让他整个人都沾染了黑夜的湿气,陆擎眼皮耷拉,透过母亲年轻的照片不知看向何处。
天已大亮,陆擎撑着疲惫的身躯,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赵邈曾说,尽己之能事,上达天命。
天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