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大概
故事发生在1951年,因为我出生在第一个月的第一个星期,所以我的名字叫“初君”。
由于我是独生子,所以在后来读书的日子,基本上被别人看成异类,唯有一位无论遇到什么好与不好的事情都保持“面带微笑”的女生“岛本”和我的境遇类似且是独生子,然后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俨然,她是我笃定的灵魂伴侣,我只想无时无刻不和她黏在一起,一起做任何我们想做的事情。偶然的一次,十二岁的我和“岛本”牵手了,那十秒的时间,我仿佛体验到了永恒,以后的岁月我的脑海无时不回想起这一幕。可惜,随着上初中,我们分别上了不同的学校,也搬了家,我怕经常无理由的去“岛本”家,会被她和她母亲拒绝,就彼此失去了联系,记忆也随之封存。
上高中了,我遇见了另一位女生“泉”,她性格似乎很安静,第一次我们就很聊得来,然后我们就开始交往了。谁在十六岁花季的时候,内心不会体验一次或几次悸动的感觉呢,谁在当下如果回想起若干年前初恋(暗恋)的对象,内心不会有一丝波澜?当我想“泉”看裸体的时候,她拒绝了几次,最后一次还是答应了,我两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都觉得此刻是我们一起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但好景不长,我最终还是和泉分手了,而且我还深深的伤害了“泉”,原因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和她的表姐发生了几十次的性关系(虽然我对她表姐没有感情,终究我还是我欺骗了她)。这一段关系,我在往后每每想起就会黯然自责。
到了我30岁左右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旅游(大家都没带伞,就一起在一个亭子避雨聊天,最终互相产生了好感),遇到了我现在的妻子“有纪子”。由于岳父的资金支持,我辞职开起了酒吧,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两年后,我又开了一家,挣得钱买了一套房子、一套别墅,一辆宝马、一辆吉普,生活过得有滋有味,还上过几次杂志,可谓是“上等阶层”了。此时,我想我的生活大体上是幸福的。
一次,偶然的去店里上班,“岛本”的意外出现,完全打乱了我的生活,这次离别后,很久没有就到“岛本”。我开始对“岛本”日思夜想,总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总是每天期望再见到她一面。想到假如还能见到她,我就能开心。“岛本”出现又消失又出现,使我时而开心时而惆怅,我内心更坚定的想紧紧握住她。最后一次,“岛本”来见我,问我在她和妻子中选择一个,最终我选择了“岛本”,但第二天“岛本”却消失了。我找了一两个星期,最终都没见到,我思考了许久,到底选择“理想”还是“现实”,我最终选择了妻子“有纪子”,回归到最终的现实。
故事圆满完结,感情一波三折,最终还是回归于现实。
几点疑问
“岛本”是真是存在的吗,还是坐着自己臆想的呢?为什么放在桌子上的“十万元信封”不翼而飞?
“岛本”毕业后一直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消费都是高档的商品,钱从何来呢?
为什么“岛本”岛本出现了好多次,而且每次出现一段时间,可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可每当我觉得她再也不会出现的时候,为什么又出现了了,这样写作的目的是什么?
最后“初君”为什么还是选择和妻子“有纪子”一起继续生活,选择了象征着生活的“沙漠”?
如果叫作者接着写续集会是怎么样一种场景?如果是叫你写呢?
读后感想
故事主要讲了“我”随着年岁的增长,和三个女人(主要有三个“岛本”、“泉”、“有纪子”,其中“泉”的表姐及工作阶段朋友介绍约会的姑娘不包含在内)的故事:
我和“岛本”是从小相识,是灵魂伴侣,也可能是我所向往的一种“生活方式”,也未可知(此时我12岁);
我和“泉”的相遇,似乎是少年懵懂的时期,我对初恋的记忆深刻,以及对她的伤害我深感抱歉,往后一回想到此就非常自责,所以感情之事还得谨慎,特别不能伤害女生,有可能会影响她一生;
我和妻子“有纪子”,育有两女,生活富足,但一直觉得生活中少了些什么,可能是想追求一种特别“理想的情人”(“理想的生活”)也未可知,但明知很可能实现不了,还是不免使劲全力去追逐,最终还是没有实现。我最终认清了自己的现状,回到了了现实,继续和妻一同走了下去。
喜欢句子(可能有点多)
甚至可以说越是事情令人不快,她越是面带微笑。那微笑实在妙不可言,我从中得到了不少安慰和鼓励。“没关系的,”那微笑像是在说,“不怕的,忍一忍就过去了。”由于这个缘故,以后每想起岛本的面容,便想起那微笑。
大家固然不欺负她不取笑她,但除了我,能称为朋友的人在她是一个也没有。
我很快习惯了同她单独在一起。那是全新的体验。同她在一起,我没有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时那种心神不定的感觉。
她握过一次——仅一次——我的手,握法就像当向导时说“快请这边来”那样。握手的时间也就十秒钟左右吧,但我却感到有三十分钟之久,她松手时我还希望她继续握下去。看得出,实际上她也很想握我的手,尽管她拉过我的手时显得很自然。
我经常看书,听音乐。本来就喜欢书和音乐,而通过同岛本的交往,两个习惯都进一步得到促进,进一步完善起来。我开始跑图书馆,一本接一本看那里的书。一旦翻开书页,中途便再也停不下。书对于我简直如毒品一般,吃饭时看,电车上看,被窝里看,看到天亮,课堂上也偷偷看。
虽然我已不再孤独,却又深深陷入了以前从未感觉到的孤独中。就好像生来第一次戴眼镜,无法把握物体的远近。远处的景物看起来近在眼前,本不该鲜明的东西历历在目。
但我那时还不懂,不懂自己可能迟早要伤害一个人,给她以无法愈合的重创。在某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要伤害另一个人。
我就自己本身和自己的将来这个那个对她说了许多——以后想干什么啦,想成为怎样的人啦等等,无非那个年代的少年大多挂在嘴上的不着边际的梦话罢了,可是她听得专心致志,甚至给我打气:“我想你一定能成为了不起的人,你身上有一种出类拔萃的东西。”而且是认认真真说的。
对我说这种话的有生以来唯她一人。
我和泉交往一年多了,但这个星期日下午无疑是我们两人一起度过的最幸福的时光。
即使今天不发生,明天也要发生。关键问题是不能说服她。至于为什么不能说服她,是因为我不能说服我自己。
一开始半年左右我还是干得很卖力,以期从中发现乐趣,以为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全力以赴总会有所收获,然而最终只能徒呼奈何。我得出的最后结论是:不管怎么折腾,自己都不适于干这个活计。我有些心灰意懒,觉得自己的人生已走到尽头,以后的岁月恐怕就要在这编造枯燥无味的教科书的过程中损耗掉。
工作这东西原本就是单调的、义务性的,因而只能将工作以外的时间有效地用于自己,以寻找相应的人生乐趣。
成功需要幸运,脑袋必须好使,理所当然。不过光这个不够,首先要有资金。没有充足的资金,什么都无从提起。但比这更要紧的是掌握操作方法。不懂操作方法,其他的就算一应俱全,也什么地方都到达不了。
在手握宝马方向盘、耳听舒伯特《冬日之旅》、停在青山大街等信号灯的时间里,我蓦然浮起疑念:这不大像是我的人生,我好像是在某人准备好的场所按某人设计好的模式生活。我这个人究竟到何处为止是真正的自己,从哪里算起不是自己呢?握方向盘的我的手究竟多大程度上是真正的我的手呢?四周景物究竟多大程度上是真实的景物呢?越是如此想,我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重返二三十岁期间寂寞孤独的生活。这里是我的场所,在这里我能得到爱、得到保护,同时我也爱妻女保护妻女。对我来说,这是全新的体验,是始料未及的发现——原来自己是可以从这个角度干下去的。
跟你说,岁月这东西是要把人变成各种样子的。那时候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是不知道,不过就算发生了什么,那也不是你的责任。程度固然不同,但谁都有过那样的经历,我也不例外,不骗你。我也有类似的记忆,可那是奈何不得的,那个。一个人的人生归根结底只能是那个人的人生。
可是名字是你,照片上的模样是你。的确是令人怀念的初君啊!离得又近。光是在照片上和你重逢都让我高兴得什么似的,但我不知道该不该见现实中的你,觉得恐怕还是不见对双方有好处。晓得你干得这么有声有色,已经足够了。
“幸福不幸福,自己也不大清楚。不过至少不觉得不幸,也不孤独。”停顿片刻,我又加上一句:“有时候会因为什么突然这样想来着:在你家客厅两人听音乐的时候大约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我也常想你来着,”岛本说,“常想,难过时就想。对我来说,你是我有生以来惟一的朋友,我觉得。”说罢,她一只胳膊拄在台面上,手托下巴,放松身体似的闭起眼睛。
或者我看到的是幻景亦未可知。我在那里伫立不动,久久打量降在路面的雨,恍若重新回到了十二岁的少年。小的时候,雨天里我经常一动不动地盯着雨看,而一旦怔怔地盯着雨看,就会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分解开来,从现实世界中滑落下去。
看见她的微笑,三个月的空白一瞬间不翼而飞了。
公司那地方不适合我,一定也不适合你。我在公司干了八年,一清二楚。在那里几乎白白耗掉了人生八年时间,而且正是二三十岁的黄金岁月。自己都佩服自己竟忍耐了八年。不过若没那八年,估计店也不能开得这么顺顺利利,我是这样想的。
感觉上真好像自己离她很远很远。她和我之间,或许隔着无法想象的距离。如此一想,我心中不能不泛起某种悲哀。她眼睛里含有让我泛起悲哀的什么。
的确,假如像岛本说的那样,十几或二十几岁时两人能这样一块儿走路,该是何等美妙啊!星期日下午两人手拉着手,沿着河边一个人也没有的小路无休无止地走下去,该是多么幸福啊!然而我们已不是高中生了。我有妻子和女儿,有工作,而且要向妻说谎才能来这里。往下要乘车赶去机场,搭乘傍晚六点半飞往东京的航班急匆匆返回有妻等我的家。
看着那嘴唇,我呼吸变得甚为困难,什么都考虑不成,浑身火烧火燎。我知道她需要我,而我也需要她。但我设法克制了自己。我必须在此止步。再往前去,很可能再也退不回来。但止步需付出相当大的努力。
她一下车,世界都好像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了。
可能的话,我也想这样安慰自己:明天早晨睁开眼睛,世界肯定变得眉清目秀,一切都比今天令人心旷神怡。然而不可能那样。明天说不定事情更伤脑筋。问题是我在闹恋爱,而又这样有妻、有女儿。
明天究竟会发生如何的变化呢?我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闭起眼睛。我觉得自己似乎不在自己体内,我的身体仿佛是从哪里随便借来的临时性容器。明天我将何去何从呢?
那天我是可以孤注一掷的,工作也好家庭也好钱财也好,一切都可以轻易地抛去九霄云外。即使现在我都还在想岛本,真真切切地记得搂岛本的肩和吻她脸颊时的感触,而且在同妻做爱的过程中,也无法将岛本的形象逐出脑海。谁也不知晓我真正何所思何所想,如同我不知晓岛本何所思何所想一样。
在别人看来,这或许是十全十美的人生,甚至在我自己眼里有时都显得十全十美。我满腔热情地致力于工作,获取了相当多的收入。在青山拥有三室一厅住房,在箱根山中拥有不大的别墅,拥有宝马和切诺基吉普,而且拥有堪称完美的幸福的家庭,我爱妻子和两个女儿。我还要向人生寻求什么呢?纵使妻子和女儿来我面前低头表示她们想成为更好的妻子和女儿、想更被我疼爱,希望我为此不客气地指出下一步她们该怎么做,恐怕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对她们确实没有一点不满,对家庭也没有任何不满,想不出比这更为舒适的生活。
我手拿酒瓶凝目注视眼前的光景。联结子夜和黎明的时间又黑又长,有时我甚至想道,若能哭上一场该何等畅快。但不知为何而哭,不知为谁而哭。若为别人哭,未免过于自以为是;而若为自己哭,年龄又老大不小了。
一年前见到你以后,我清楚地明白了这一点。岛本,我的最大问题就在于自己缺少什么,我这个人、我的人生空洞洞缺少什么,失却了什么。缺的那部分总是如饥似渴。那部分老婆孩子都填补不了,能填补的这世上只你一人。和你在一起,我就感到那部分充盈起来。充盈之后我才意识到:以前漫长的岁月中自己是何等的饥饿和干渴。我再也不能重回那样的世界。
我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再次融入现实。然而现实总好像叫人觉得别扭、叫人看不惯。现实已呈现为与我所想的现实不同的形式,是不应有的现实。
有时也认为一切最终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我们不外乎在一个接一个熟练地扮演派到自己头上的角色。所以,纵然有什么宝贵东西从中失去,恐怕也是可以凭借技巧而并无大错地度过一如往日的每一天的。
之后几个小时我都无法找回自己自身。我成了纯粹的空壳,体内惟有空洞洞的声响。我知道自己真的变成了空无一物的干壳,刚才剩在体内的东西统统倾巢而出。我把车停进青山墓地,怅然望着挡风玻璃外的天空。
我非常喜欢你。见到你那天就喜欢,现在同样喜欢。
假如遇不上你,我的人生要凄惨得多糟糕得多。这点上我深深感谢你,这种心情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然而我现在这样伤害了你,我想我这人大概相当自私自利、不地道、无价值。我无谓地伤害周围的人,同时又因此伤害自身。损毁别人,损毁自己。我不是想这样才这样的,而是不想这样也得这样。
在此前的人生途中,我总觉得自己将成为别的什么人,似乎总想去某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在那里获取新的人格。迄今为止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这在某种意义上是成长,在某种意义上类似改头换面。但不管怎样,我是想通过成为另一个自己来将自己从过去的自己所怀有的什么当中解放出来。我一心一意认认真真地这样求索不已,并且相信只要努力迟早会实现的。然而最终我想我哪里也未能抵达,无论如何我只能是我。我怀有的缺憾无论如何都依然如故。无论周围景物怎样变化,无论人们搭话的声音怎样不同,我也只能是一个不完整的人。
过去我也有美梦来着,有幻想来着,可不知什么时候都烟消云散了,还是遇见你之前的事。我扼杀了它们,多半是以自己的意志扼杀了拋弃了它们,像对待不再需要的身体器官。至于对还是不对,我不知道,但我那时只能那样做,我想。我经常做梦,梦见谁把它送还给我,同样的梦不知做了多少次。
从明天开始好了,我想我们可以再一次从头做起。今天就太晚了。我准备从完完整整的一天开始,好好开始。
黎明时分,我终于放弃了睡眠。我把对襟毛衣披在睡衣外面,去厨房冲咖啡喝着。我坐在餐桌旁,眼望渐次泛白的天空。实在已有很久没看天明了。天空的尽头出现一道蓝边,如沁入白纸的蓝墨水一般缓缓向四面扩展。它竟是那样的蓝,仿佛汇聚了全世界大凡所有的蓝而从中仅仅抽出无论谁看都无疑是蓝的颜色用来划出一道。
总之,爱情是道难关,生活亦是,无所谓好与不好,只道是大家得尽量克服、好好珍惜,莫到失去而悔之晚已!
祝诸位及己,一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