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背井离乡外出打工的第三年了,记得大一辍学之后就彻底告别了学校生涯,剑未佩妥,出门已是江湖。
我经常会给自己说,你是要成为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可不能像挨了锤的牛一样,眼神慢慢混浊,奢望一天天消失。但是即便如此,我的理想仍随着生殖器的不断变大给挤压的没了半点位置,不多的热血也被冲到下体,喷射出去。
我以前可是说要出海之后的某一天遇到一个名为圣地亚哥的老人,握着他的手说:“嗨,看见我船后面那条大马哈鱼了吗,我可不会让它被鲨鱼吃掉。”还要在某个暴风雨的夜晚登上一艘名为珍妮的捕虾船大声的和身旁的瘸子咒骂上帝,我可是要成为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就算再不济也要拍着雏妓的屁股将她拉到老态龙钟的米兰昆德拉面前,问问这老头还能起来吗?怎能像现在这样啊。
可是现实却变成了这样,我为了生计四处奔波,整日流连的场所充满了“亚索中单不给就送。”我突然意识到,我和自己心目中很厉害很厉害的人越来越远,我无法去和圣地亚哥炫耀我船尾的大马哈鱼,因为我连条船都没有,我也无法和丹中尉一起咒骂上帝,因为我现在是个丧B,我更没有办法拍着雏妓的屁股把她拉到米兰昆德拉面前说:“你也没几年好活了,何不尽量潇洒自在。”甚至少年时期我想要在三十层高楼上把墙壁全部拆掉换成落地大窗看整个城市的夜景这个梦想也无法满足。现在的我唯一想的就是多赚些钱,把房子首付解决掉,我是不是和以前的自己越来越远了?
答案是:不是。
现在的我仍然会吟着竹杖芒鞋轻胜马,还是会感慨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你问我的血还热吗?是,它还是热的。
我摆脱了一个尚未真正从家庭解放出来的人所拥有的盲目自信,我深谙现实就是答案,不过操他妈的现实,哪有什么正确答案。我现在还年轻,我还是自由的,我没有一寸寸的陷入习惯的泥沼里,我不再喊着宁鸣而死,可是我深藏不默而生。我还是要成为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就是那种就算被锤眼睛也要闪着亮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