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刚刚驶出隧道
寂寥的道岔的栅栏后
三只受惊的鹧鸪在树枝上扑棱
乌云把天空刷成暗灰色
像你擤过鼻涕的脏手帕
阴郁的风穿过线衫
触摸着温热的躯体
摊开还散发着墨汁味儿的报纸
一如往日的写着的
都是人世间一些平常的事情
站台的廊柱一根根地从眼前掠过
送行的 告别的 赴约的 形形色色的人
我看着他们来了又去 去了又来
在这节小小的拥挤的车厢
脚步轻盈的只有这一阵来自冬天的风
"呜——”
一声长啸划过黑色的夜空
打破了远处灯塔的长久的沉默
它缓缓睁开的眼睛
如你一般热切滚烫的眼神
终于
带我逃离了这沉寂的腐烂与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