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很小,大概只有五六岁,生活在一个离县城不远的那个叫回村的小山村里。
这个村子里有生我养我的父母给我的那个温暖的家。
这个名叫回村大队的村庄,依着北面的山坡呈东西走向贴在山坡上面,因着山坡的上升趋势而成自然的上下分布着很多房屋。在山坡的村子中央横起一宽阔的平台,被村民亲切的称作涯池,涯池的平台上齐整整的建着一排排村民的住房,涯池下面的更广阔的平地上平铺积聚着村里的大部分村民,被称为涯池下。
我家住在涯池上下自然合聚的最西头也是最后面,被称为后村,沿村边而过的209国道就从我家门前穿过。
我们这个回村是整和回村大队的整中心,方圆附近零零散散的还有十几个大队,零散分布在回村周围。
现在回村的涯池上可以看见正对西边的西兰凹,在正对面的西山脚下。连着西山往北绵延的一座丘陵,丘陵的半山腰上有一个极小的只有十几户人家小村庄名叫半道坡,半道坡爬上坡顶就是另一个名叫陈家凹的村庄,陈家凹再往北的小山坡上有两个名叫马窝和田坪的小村庄。
从陈家凹的坡上下来到209国道边有一个香叶村,横跨香叶村边的国道后趟过那条小河对面的山坡上是坨树村很是亲切,我的亲姨就嫁在这个村。
1980年我是出生在回村涯池上最靠北坡上面的土窑里,当我三岁记事起已经搬到了回村下面后村的三间土房子最西头的十平米的偏屋里。
那时候妹妹只有两岁,依稀记得带着妹妹一起去对面的半到坡里去出门,忘记了是谁家娶媳妇,方圆附近的村民齐聚一堂在村边的那条小河边等着看新媳妇!
远处迎亲的唢呐锣鼓声由远及近,热闹欢腾!大家推推搡搡的站在小河上方的山坡上的一条小路上,不知怎么的,就把二妹挤掉了下去,一头栽进了枣刺窝,满脸满身扎满了针尖一样的枣刺眼儿,二妹的哭声惊扰了整个拥挤的人群,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收到惊吓的二妹送回了家,我被爸妈狠狠的批了一顿,那时我不懂什么叫照顾,只知道二妹撕心裂肺的哭声仍记忆犹新!
童年的岁月是贫苦艰难的!
那时母亲生下我不到半岁就怀上了二妹,一边带着吃奶的我,一边下地干活,爸爸外出做点小生意,常年不在家。二妹出生时,妈妈孤身一人在涯池上那个偏僻的窑洞院子,院子里还住着好几家人,都下地干活去了!
母亲感觉羊水破了,自己坐在土炕上替自己接生,亲手剪断了二妹的脐带,等到邻居回来时,二妹已经被母亲包进了褥子里!
后来一次次听村里的叔婶们讲起这段经历,我都百听不厌,仿佛母亲生二妹时我就在身边亲眼看着,实际上我就是在身边亲眼所见,只是太小了没有记忆罢了!
二妹生下来后,我被送到了前村的外爷家!
那时候姨姨还是十八九岁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当了贴身保姆,因为喂奶已经不在人世,照顾我的重任就落在了姥姥(妈妈的奶奶)和姨姨身上。
喂爷有三个孩子,妈妈是老大,姨姨是老二,舅舅是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