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席在陈柯家和自己家来回跑,半个月不到,黑眼圈都要长到脸上去了。每天一副睡眠不足的状态,上课的时候睡觉,画画的时候打盹,到了晚上还要像间谍一样等莫生睡了才能睡。
校园里关于莫生和陈柯的故事不知道被传颂为几个版本,她们还给梁西席编造了一个被抛弃而日日难眠的故事形象。
每次听到这些的梁西席都想为她们的想象力鼓掌。
陈柯开始避开一切和莫生有关的事情,晚上梁西席迷迷糊糊地过来睡觉的时候,陈柯问她,“能不能让莫生回到自己家住?”
梁西席眼睛都不睁一下,“她都住这么久了,我怎么拒绝她。”
“主要现在学校这样的言论对你一点都不好。”
梁西席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等我想到办法的时候再说吧,我好困。”
陈柯无奈地给她掖好被子,翻身到另一边。
不一会儿,梁西席的手臂就从身后伸了过来搂住了他的腰,声音糯糯地,“不要因为这个和我生气,我害怕。”
“我没生气,我就是担心。”
“那你怎么不抱我?”
陈柯回身把裹在被子里像个团子的梁西席抱在怀里,“快睡吧,想太多姑娘。”
可三个人的气氛还是变得怪怪的。莫生似乎察觉到什么主动要求回家了。
梁西席觉得不好意思就去送她回家,发现谢铭笙已经不守在楼下了,心也稍微放进了肚子里,连连嘱咐她,“莫生,如果谢铭笙再来你记得告诉我啊!”
“西西,我和你说,我决定了,他要是再来骚扰老娘,老娘就把他的腿打断,让他再也来不了。”
“哈哈哈,那我就放心啦。”
直到目送莫生上了楼,梁西席往小区门口走。她不停地张望深怕谢铭笙躲在哪个角落里伺机出来继续骚扰莫生。
到了自家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陈柯正站在开了小白花的树下,黑暗中看到了梁西席赶紧走过来,“你怎么不接电话?”
“什么电话?”梁西席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才发现上面显示着好些陈柯的未接电话,“你打这么多电话干嘛?”
“你这么晚去送她,我能不担心吗?”
“我没事啦,就是……有点担心谢铭笙还会不会继续来找莫生,总觉得现在的状况很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刚说完,陈柯的手指已经伸到了她的脑门用力地弹了一下,“我看你是阴谋论看多了吧,还大的阴谋,又不是在拍电视剧!”
梁西席揉着额头,瞪着眼睛看陈柯,“我看是你想法简单。”
“西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无论发生了多么不好的事情,都要自己学会承担的,依靠别人也只是一时的办法。”
“道理是真的,可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这小脑袋瓜内存还挺足,把心思用在画画上。”陈柯笑着说,“不然就用在我身上。”
梁西席伸手打陈柯,“你就是吃飞醋。”
没想到陈柯应得爽快,“对,就是吃醋,你这几天人在我身边,心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梁西席把手往兜里一塞,“你就继续不要脸吧。”
“我还能更不要脸呢,要我展现给你看吗?”
“流氓!”梁西席说完也不管陈柯了,直接往小区里跑。
陈柯在后边追,“胆小鬼,这次怕了吧。”
第二天梁西席去画室画画,在开水彩盒的时候铁扣弹开一下子就划到了梁西席的手背,一条血丝立刻渗了出来,她赶紧拿起一边的纸巾往手背上按,好一会儿才止住血。
她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她掏出手机给陈柯打电话,听到那头陈柯的声音响起,心似乎安定了一下。她告诉陈柯一会儿来接她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陈柯在电话那头笑,“怎么,想我就直说别说这些借口嘛。”
“我是认真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反正你多加注意就好了。有什么事就赶紧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是,我的小神婆。”
梁西席干脆不画画了,把画笔往边上一方,拄着胳膊看向窗外,完全放空了自己。一直到老师说下课,梁西席才缓过神来。她收拾画具就要往外边跑,却被老师叫住了。
“那个……老师,我有点事情,可以先走吗?”
“老师这里的也是急事。”老师头一次没答应梁西席的请求,认真地看着她说,“上次我给你报名参加的比赛,马上就要初赛结果了,你现在这个状态也不行啊。”
“初赛的结果快出了?”
“对,估计还有两个星期吧。”老师接着说,“但你看看你这几天画的都是什么。配色乱码七糟,构图也一塌糊涂。”
老师又说了一大堆,但梁西席满脑子都是快点出去找陈柯,老师说的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嘴上不停地应着,“下次一定认真画。”
“你这孩子……赞助商那么看重你,你怎么不上心呢。”
梁西席低头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老师,“老师真的不好意思啊,我先走了,明天我一定加油!”
等梁西席出了画室却没有看到陈柯,她跑到平时陈柯坐着的花坛边也还是没看到他,心里的不安不断地扩大扩大,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把。
她哆嗦着手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按了几次才拨通陈柯的电话,那头只是一直响着嘟嘟声,没人接听,吓得梁西席眼泪都快出来了。
正在她在准备拨电话的时候,陈柯的短信发了过来,“有点事不能过来了。你先回家。”
知道陈柯没事梁西席才松了口气,她太紧张了,就像当年她爸爸明明早上还温柔地祝福她放学早点回来,给她做最爱吃的板栗鸡。可她回到家里等来的却是他死亡的消息。
失去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承受。
梁西席抬头往天上看,用力地想把差点流出来的眼泪收回去,才扯着生硬地嘴角在手机上打字,“你说话不算数,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陈柯也没回短信,梁西席的手机也一直没响,她在心里给陈柯又加了一道罪名,除了没来接她,还没回短信。真的是找打。
梁西席哼着歌往家里走,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手机震动。梁西席心想着“陈柯看我怎么收拾你”的拿起了电话,可来电显示却不是陈柯。
竟然 是谢铭笙。
他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呢?
留下喜欢,让我更有信心写下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