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丝丝小小的差池,和闺蜜很久没有联系。前几天从她的说说得到一点消息,父亲是生病了,那还是在周末。今日再翻朋友圈,叔叔已然驾鹤。
周日晚上,堵在光谷两小时动弹不得,我拨通了她的电话。想一想,距离她将此事报告出来,也是有三两天。嘈杂的公交车上,什么信息也听不到的,什么关怀都化为噪声。她用微信发过来父亲 的病例,用极客气而卑微的语气问我能否帮忙在武汉的器官移植库里录入信息。肝衰竭,昏迷。
此刻我问心有愧。固然我做出了一些努力,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当她已经从天津飞回西安,当一向只传播爱与希望的她的说说一团阴霾,为什么我们这些朋友却后知后觉呢?难道我们一定要等到别人将伤口撕裂开来给我们看的时候我们才能投以怜悯的一瞥?社交网络上因为一些鸡毛蒜皮引起的大呼小叫充斥了我的眼睛,生命需要很努力很努力去承受的伤痛却只是喑哑的哭泣。
我怀着单薄透亮的关切之情殷勤叮嘱在北京的朋友:“等她回天津了,去找找她。”环顾自己,积蓄倒也够了勉强的旅费,可是又怎么走得开呢。琦琦说:“我好想去西安陪陪她”,也是没有空挡。呵呀,我们这些朋友,只适合厮磨着讲一些小儿女心事。想来安慰关怀和拥抱,她是得的不能更多。我如何?只是不打扰罢了。
暑假时,我在家闲着。母亲在厨房做饭,唠唠叨叨。我瘫在餐桌前等着吃饭,歪着头想:如果母亲没有了,真真无法可想。来校后,泪水不知浸满了几个枕头。姐姐多年在外了,离家时是一样的酸楚。我们只是暂离,于她却是永别了。生命中如此至真至亲至爱的部分硬生生撕下来了,怕是恨不得要随他而去。不堪想。
我很知道,她会走过这一程。每个人,都会迎来这一时刻。她还有母亲和妹妹,她已经是一个大人。美丽、善良、温柔、灵气,并不能为她避去风雨。昨日留下的难题,她要用余生回答。
我呢?我愿用这一生许下承诺:当我离开时,但凡是我身上可用之物,待我离开时都尽数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