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周四了,周遭的空气有些沉闷,时不时的刮起一阵大风,我走在人海如潮的校园里,吹着口哨,手里拿着一本书,准备上这周的最后一节课,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看号码是刘娜打的。
我欢喜的接通了电话:“喂,亲爱的,怎么啦,想我啦,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刘娜沉默了一会说到:“杨子,我得了尖锐湿疣。”
我心头一紧,焦急的问着:“尖锐湿疣是啥?”
“一种会传染的性病”
“性病?”
“对,你自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刘娜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留下我拿着手机茫然的不知所措,愣了几秒之后,我回拨了刘娜的电话。
“杨子,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电话接通还没等我说话,就传来了挂断的“嘟嘟”声。
本来还多高兴的准备去上公共必修课,现在已然是没有心情了。
生活中很多事都以为离自己很远,但是一旦到来,却发现它又是那么的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尖锐湿疣这个词对于我来说太过于陌生,“尖锐湿疣”是啥?性病?是不是和艾滋病一样?为什么刘娜有?为什么传染给了我?自己会不会死?我此刻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在电视上看到的艾滋病患者,想想那个场景就让我的心态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拖着如同丧尸般的身子向宿舍楼走去,狂风肆虐,无形中给我增加了阻力,让我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费劲,好像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慢了下来,我撑着楼道栏杆,爬到了五楼,打开寝室的门,一下子瘫软在床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和刘娜初次见面是在朋友的酒席上,刘娜当时在重庆读卫校,高三,我和她在一桌吃饭,边吃边聊起了人生。
喜剧性的是,中午吃饭,晚上在朋友组织的歌会上就好上了,从此开启了杨子第一次异地恋,之后每次都是我去刘娜的城市找她,却因为大学没有经济来源,半年时间我去了三四次,虽然只有寥寥的几次,但每次我都很快乐,刘娜带着我去了重庆的磁器口、洋人街、黑山谷、解放碑、渣滓洞、洪崖洞等多个地方,新奇的事物,让没出过县城的我见识了大城市独特魅力......
我脑海里还在回忆着和刘娜在一起的日子,门突然打开,我知道是室友回来了。
“杨子,你又没去上课,这节课老师又点名了。”
是呀“又”,我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没去上课了,反正这样的三流学院到了期末跟老师服个软,老师绝对会让你60分万岁的,并且我还有一个当班长的好哥们,所以逃课嘛,不存在的。
“明天又可以玩咯。”
这时室友都陆陆续续回来了,站在门口把书一甩,书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各自所在的床上,然后坐在了电脑面前的椅子上,大家我看看你,你看看我。
“哈哈,每周过了星期四,我们就解放咯,啦啦啦。”
“来,胖子,英雄联盟走起。”
“来。”
室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然后就是开电脑的声音。
“杨子,来打游戏不?差你一个五黑。”
被称为胖子的那个室友问道,胖子是真的胖,目测都应该在一百公斤往上。
我没有理会胖子,知道室友回来我就没办法安静的躺着,于是一个手撑着床板,让自己爬起来,走出寝室门。
“杨子怎么了?”胖子疑惑的问道
“他喜欢装逼,不管他,来,胖子,游戏开始了,跟着我的节奏。”
当我们感觉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就会通过各种方式来减压,而我每次都是选择一场宿醉。
大学校园里的一所酒吧,我一个人喝着闷酒,七八瓶空着的啤酒瓶散落一旁,我已经从傍晚喝到了晚上,眼神开始有些恍惚,身子也开始不听使唤,不知何时,我喜欢上了在酒吧里醉生梦死的感觉,这样能让我暂时的忘记痛苦。
我点上一支烟,靠着椅子,看着吐出的烟雾与摇曳的灯光夹杂在一起,不禁有些入神。
“杨子,你怎么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都不叫上我。”
丁国宇坐在我的对面笑嘻嘻的说道,然后拿起一瓶啤酒,用牙齿撬开了瓶盖,一口气咕噜咕噜的喝了半瓶。
丁国宇放下酒瓶,打了个嗝,嘴里说到:“爽。”
丁国宇,我们班的班长,院团委办公室团副,自负的性格让他处事果决,与我这样优柔寡断的人本是格格不入,却因为相似的家庭遭遇而成了最好的哥们,算是患难兄弟,每次老师点名,我不在,都是他去处理的,每次丁国宇吃不上饭,我都会打双份。
我看了一眼丁国宇,把桌上剩下的小半瓶酒一饮而尽,又从啤酒箱里拿了一瓶,启开,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杨子,今天老师点名,你又不在,老师说,下次你还不去,就准备挂你的科了。”丁国宇一脸无奈的看着我,然后毫不客气的从我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
我猛吸了一口手中还剩半截的烟说道:“宇哥,这样的小事你还搞不定么,开什么玩笑。”
“老兄,兄弟,你这一个学期前前后后逃了多少课,你知道不,一周十二节课,你就有十节都没去,唯一去的两节课也是因为英语老师长得好看。”丁国宇摊了摊手,鄙视的看着我。
“喂,宇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英语老师哪里长的好看了。”
“切”
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放大孤独,让你脑海人忍不住去想很多事,但是当有一个人陪你聊天解闷,就会冲淡孤独,让你暂时忘却将要面对的事。
我和丁国宇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
丁国宇语重心长道:“杨子,言归正传,还有下周过了就期末了,这段时间你得好好去上课,不然我可兜不住了。”
“额,那个...那个...宇哥,我遇到点事情需要处理,可能又得麻烦你了。”
我想好了,明天就动身去找刘娜,我不知道在另一个城市的刘娜现在怎么样了,她是怎样感染上的尖锐湿疣,但不管怎样,事情要当面才能解决,并且我想她了。
“不是又是三天小长假么,也够你去见你小女朋友并且解决生理问题了呀。”
“你妹,宇哥,正经点行吗?”我佯怒的拍着桌子“噼里啪啦”作响。
“好吧,说吧,要请多久?”丁国宇拿着啤酒又是“咕噜咕噜”喝着。
“请一周。”
“噗,咳咳...咳咳...”丁国宇把刚刚喝的酒喷了出来,然后剧烈的咳嗽着,显然呛得不轻,隔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哥,你是我大哥,你可真会折腾,小弟是帮不到你了,就此别过。”丁国宇抱了抱拳,准备起身。
“你要是敢走,下次喝酒吃肉就没你份了。”
“嘿嘿,我也是开个玩笑,但是一周之后就考试了,下周你不去,那你麻烦有点大呀。”
“我相信你。”
我用那双已经被酒精充斥的发红地眼睛盯着丁国宇。
“好好好,妈哟,算我上辈子欠你的,院团委刚好有个自愿者活动,为期一周,打假条的时候给你也打一张,然后给老师说,你去参加志愿者了。”
丁国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又得为我的事犯难了。
“谢谢”
“我去,都这几个哥们了,还说这些,还没吃晚饭吧,来,把瓶子里的酒喝完,哥哥我请你吃手抓饼。”
我和丁国宇碰了下瓶子,将瓶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走出酒吧,我晃晃悠悠的走着,拿出手机,拨打了刘娜的电话。
“你拨打的电话现在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哎...”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仰着头,闭着眼,这时的天空开始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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