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接到了来自住校的你打来的电话,你说:“老妈,祝你今天节日快乐!”
我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儿子,祝你生日快乐,今天是你的生日。记得吃点好的。”
你说:“老妈,你也要快乐!让我想一想,组织一下语言......”过了十几秒,你接着说:“老妈,谢谢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谢谢你给了我生命,18年前的今天你辛苦了,谢谢你!”
我的眼睛湿润了,一向不爱表达的你,隔着几百公里用手机传达了这几句谢谢,真的很激动。其实我也想说:谢谢你愿意当我的孩子,谢谢你带给我这么多快乐。但是成年人好象更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情感,原谅我还是没说出口。
“老妈,你脚的伤好点了吗?还那么疼吗?把电话给我爸。”你说,我把手机递给你爸爸。
“老爸,我妈的脚好的咋样了?夜里还疼吗?你记得晚上给她烧好水洗洗脚。”开着免提,我在边上全听到了你们父子的对话。
嘿,小伙儿,今天你十八岁了,果然是大人了,懂得心疼人了。
昨天那个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小孩儿,现在已经1米85了成了帅气的大小伙子了。
多少次,我盼望过你十八岁;多少次,我也曾想象着你十八岁的样子。但这一天真的来的时候,才发现时光太匆匆,我陪在你身边的日子还是太少了。
自从两岁半把你送到幼儿园以后,你白天和我们相处的时光就少了。
你上小学后,我有两年的时间经常上晚班,每周倒晚班把你一个人锁在家里,我在班上的心也七上八下根本就踏实不下来。最早要晚上十点半到家,看到你亮着灯一个人不敢睡,有时候一个人在学习,大声地读课文或是在唱歌,我问你咋不睡觉,你说不敢睡,一个人说话或唱歌就不怕了。那个时候,我深深地自责过,不能给你陪伴和安全感,是我的过错。
你三年级的时候,在班上的我接到老师的电话,说你被一个同学推倒撞到了桌子角,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给你正在消毒,你疼的直咧嘴,可你看到我,说:“妈,没事,我不疼。”当我在手术单上签字的时候,我的手是颤抖的,当你乖乖地躺在在手术台上,医生把你的脸用手术单蒙上,只露出下巴的位置,我强忍的眼泪才敢流下来......缝了三针,扎了你六下,那六针全扎在了妈妈的心上疼在了妈妈的心上......
从小学五年级开始,你不用姥爷接送,执意要自己上下学。其实那时妈妈好担心你,只有你到了家我才会把心放在肚子里。
你初一,是数学课代表,有一次因为收作业,被一个不写作业的男孩打了几拳,你和我说,“妈妈,我以后不想当课代表了,只要自己学习好了就行了。”我表示同意。但我知道你心里很不舍得,你的那个数学课代表证妈妈一直给你完好地保留着放在你的小书柜里。你收作业在做自己本职工作,不交作业打你是你同学的不对,但妈妈不鼓励你去打回去。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咱们没必要去和他们置气,妈妈只要你平平安安地就好。
在北京不能参加高考,打听了多次北京异地高考政策并纠结了很久,碾转反复我们在初三那年把你转回了老家的学校。第一次你离开家住校,我真的很担心,老家承德的天气要比北京冷,我一直关心着两个城市的天气预报,老家下雨下雪刮风我都担心。熬过第一次两周放月假,你和我说,老家学校的饭不好吃,老家学校的卫生也差,我安慰你,咱是去学习的,又不是去享福的。你现在比我们小时候条件算好多了。
顺利参加中考进入高中,今年你高三了,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我也知道你很努力很上进。其实我真的很矛盾,一方面,我希望你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个好成绩进一个好大学,一方面又希望你快乐,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累坏了。你住校,我什么也帮不了你,不能给你做好营养饮食的后勤工作,也不能在你深夜苦读的时候为你添件衣服,只能在远方祝福你。
其实上周你放假回来的时候,爸爸和我很想给你提前过生日。但你执意不让我们买蛋糕,说花那一二百块钱走形式没用,有鱼肉有排骨有爸爸有妈妈就行了。那天,你第一次陪你爸喝了半杯啤酒。我开玩笑说:“你十八岁了,以后可以喝酒可以谈恋爱了。”你说:“我不谈恋爱,等我赚钱有能力了再谈,现在谈恋爱就是用父母的钱给别人养媳妇。从今天开始,我可以随便打游戏了!”
十八岁了,还说些孩子气的话。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手心里的宝儿,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嘿,小伙儿,今天是你的生日,今天你十八岁了,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