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吴能追上杨雪“后操场。”他这次找杨雪,主要为宋元,李成腕是无治了。
光天化日,一 男一女目标是很明显的。可杨雪不怕,也不会考虑那么多,只是诧异吴能有什么事,这么急找自个?吴能来前是压了火气的,可一触想到这事的龌龊,火顿时涨上来了。
“你知道宋元和李成腕的事吗?”“知道。”杨雪平静的说。“知道 ?”“全班都传的沸沸扬扬,谁不知道?”“宋元是你以前的同桌,你就没劝劝?”“别人的事,不好瞎掺合。” “别人?瞎掺合?她不是咱同学?你眼瞅着她被李成腕欺负?”
“第一,一直以来宋元都是自愿的。第二,李成腕也是你同学,你怎么不劝劝他?第三,我们学习时间那么紧,还有那闲心管这些无聊的事?第四,你怎么那么在意宋元?”
吴能听她摆的头头是道,沉默良久“杨雪,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人。”他转身就走。杨雪拦着他“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了?”“你,你……就是自私,就会图自个清静,活该你没朋友,活该你孤影自珍,活该……”吴能见她眼里已有泪光,没再说下去。
“吴能,你以为你谁啊?你评什么用你的标准来评价我?我花自己的时间学自己的习叫自私?你愿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凭什么拉别人?”吴能愣了一下“在你心中,如果我,宋元都是别人,对不起,打搅你了。”吴能踉跄着走了。
我们可以建议别人,但不能强迫。
可恨的吴能竟为他们的破事责备人。从小,杨雪就知道高洋不是东西,李成腕跟他合成帮,也不是好东西,蛇咬一口入骨三分。
初一那年,要不是这个没心少肺的高洋逼着,我也不会这么拼命学。这种烂摊子,吴能还揍合。宋元人缘那么好,人还在乎你?自作多情!人心本善的人,遇事当时想不开,有意见,过后总会大义全人。
第二天,杨雪就做到决定,不管吴能怎样,宋元是个好姑娘,好人就该有好报,这事当管。杨雪决定的事,就会尽死力去做。她直接找范志忠要求调桌,想和宋元同桌。要知道杨雪在第三排中间,而宋元在第五排偏北。
范老师很诧异,何况平时除极个别情况,他根本不调桌。可这次是杨雪,她是班里的第一名,何况这是入学以来第一次来办公室说事,何况她虽不说,也能看出她有自己的打算,学习好的往往都有自己的一套,这面子得给。
杨雪把桌子一搬过去,宋元就是一愣“怎么不欢迎?”“没,请都请不来啊。”杨雪根本没打算正儿八经的找宋元谈,那也太傻了。她只漫不经心的问“最近还好?”宋元会意“没什么要紧的。”“该怎样就怎样,筒单的事别搞复杂了。”“奥,奥”“到哪河,脱哪鞋 ;学习为上。”再沒別的话。
让顾少芳和郑小盈诧异的是,杨雪竟主动要和她们一块吃饭,铁三角成了钢四边,还有俩人鼓捣多日都一蹶不振的宋元也“借尸还魂” 了,皆大欢喜。只是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宋元和李成腕说了什么。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吴能发现杨雪的纸条,是在第三天“我不欠你的了。”他小心翼翼的夹在课本里,不知喜悲。
李成腕发现宋元的纸条,也是在第三天,夹在一面精致的小镜子里“照镜照心镜,不照心境白照镜。”没有署名,一笔一划的正楷。他知道是她写的,可那又能怎样?
2002年7月20升级考试如期而至。已千锤百炼的的同学们,也不免有点紧张就像老农秋日里洒下麦种,一年后,到收获的季节,谁不想麦粒金黄,丰收喜悦?
考场上,同学们的笔下沙沙作响如晚来桑蚕进食的喜悦。最喜,一瞬的灵感,熬了好些心思的题目,忽然开朗,笔下不停的写划,由心的高兴,挣分了,又挣分了;也有一筹莫展者,瞩目凝神,捋发转笔;也有考场睡大觉,不时呼声迭起,气的监考老师,直拍桌子;有四外观望,偷老师空,窥同学答案者。
作弊的危害不言而喻,可为了同学们不鄙视,家长不失望,自己不丢脸,铤而走险者大而有之。
三天一瞬而过,等待着美好,等待着悲伤,等待着奇迹,无论什么,等待总是焦人的。老子云“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全班20张喜报,宋元29名,有她一张“进步之星”。上次她退了15名,这次进了16名,是全班进步最大的,羡煞旁人。
这当然有杨雪的功劳,她一高兴决定把告诉她一个秘密。尽管当时她对天发誓永不泄露,可对小猪,不必那么认真。“你还记得去年我给你了两张邮票吗?上面一片沙。”“啊!怎么了?”“当时我扯了个小慌,其实不是从什么同学那抢的,是小猪给我,让我转给你的。”“啊?”……当宋元说出事情的全过程,杨雪第一次尝到后悔的黄莲。
原来“沙漠之灵”竟是吴能托宋元送给自己的。奥,上帝啊,多么希望吴能没发现那张纸条啊!
高一就这样就结束了,仅以萧肖的一片日记结束吧!
时间如流水带不走的是对往昔的回忆。转眼,高一成回忆,梦幻般的回忆,镜花水月。流水的年华,冲淡了一切过往。有得,透着冬傲梅花的冷香;有失,夏日无处藏身的酷热。
上个月,范老师说因为月考没考好,夏游没指望了。看着小范抱歉的眼神,同学们都唉声叹气,我知道更多的是为自己的不争气。
对学习,老班从来不多说。总是那句:学习是你们分内事,都快十八了,该懂好歹了。记得刚开学第一课,他说:“做人的原则就一点,自己的行为不能伤害别人。”平日,他总是玩笑着上课,开班会,我们都诧异无论什么事到他嘴里,都趣味横生。
我们都盼着上他的课,上着上着,他就拐弯了,谈天说地,最后总是红着脸“怎么说到这了?”笑过后,一股淡淡的槐花香总萦绕久久。那次在楼道,他亲切的摸着我的头,本来很痛的,好神奇的手,瞬间不疼了,好想和他多说几句,可他那么忙,也怪我没那勇气。高二就分文理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让他当班主任,唉。
这一年,我的学习没什么起色。最后一次考了53名。连妈也无意叹息“对你的学习,我们不抱太大希望了。”越发觉得当初拿钱让我上高中的决定,是为了虚荣。甚至回忆起刚入学那会不自量力的凌云壮志,感到可笑,这么多年的倒数,你还有什么学习的希望?光学习吗?什么事到你身上没有过意外?
那次全班同学轮流演讲,你准备了还几天,可后来人无意把你隔过去了,你还紧张兮兮的等了那么久。后来顾少芳想起来了问你,你“坦然”的说“这样更好,我也没准备。”丢人啊,什么事你能办成?
至于朋友,怎么说呢?学习不中用,又没什么特长,嘴皮子也不顺当,谈朋友太奢侈了。不是我刻意的躲避,实在受不了她们的话题和眼神。
那一次纪老师的当众羞辱我早已习惯,从小到大哪有老师把掉车尾捡到眼里?有吗?没有吗?有吗?反正我没遇上,但同龄人的嘲笑却如赤红的铁星溅到我心上,一穿到底。也好,我又多了个心眼。
日子还得继续啊,萧肖,世界这么大,总能容下我一双脚,虽然你依然不知道落脚何处。相信自己吧,也唯有如此。
2002年8月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