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故事:唱佳词故友重叙——柳永《望海潮》

文|米老鼠的糖果屋

柳永,字耆卿,初名三变。因排行第七,人称柳七。他是北宋的著名词人。宋仁宗景祐元年,他三十七岁时才进士及第,官至屯田员外郎,因此又称为柳屯田。

柳永年轻时放荡不羁,是个风流才子。他虽然屡次参加科考,却名落孙山。在失意之中,他沉湎于秦楼楚馆之中,为歌伎们作艳词俚曲。由于他的词通俗易懂,加上歌伎的传唱,流传很广。

有一个时期,柳永住在临安(今杭州)。当时,临安已是一个风景秀美而又十分繁华的城市。柳永来到杭州后不久,就听说自己的故友、两浙转运使孙何的衙门也在临安。他曾多次前来求见孙何,但转运使衙门门卫森严,门卫见柳永十分落魄,一直不肯为他通报,因此他便无法见到孙何。

柳七知道孙何是一个很念旧情之人,他如果知道自己在临安,一定会约见自己的。他知道杭州的名妓楚楚经常应召官府。于是,他来到楚楚住的地方,对楚楚说:

“楚楚,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柳永是楚楚的老熟人,楚楚便说:

“不知柳七哥要我帮什么忙,如果能帮得上,我一定效劳!”

柳永听了十分高兴,说:

“现任两浙转运使孙何是我的故交,但我一直没有见他的机会。我已作好一首《望海潮》的新词。过几天便是中秋节,我想你一定有机会参加孙府的宴会。在你唱曲助兴时,就唱我的新词,等孙何问你此词何人所作,你就实说。孙何知道我在杭州后,一定会约见我。到时,我一定会好好酬谢你的。”

“行啊!你把《望海潮》拿出来吧!”楚楚说。

于是,柳永把自己特地写的《望海潮》新词取出交给楚楚。楚楚展卷而读: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北宋・柳永《望海潮》

这首词的大意是:钱塘是东南的胜地、三吴的大都会,自古以来就十分繁华。杨柳小桥在烟雾中就像一幅美丽的山水画,挡风

的珠帘和翠绿的帷幕中,楼房殿阁高下不齐,其中住着十万户人家。环湖的堤岸上长满了参天的高树,西湖中的波涛翻卷着白色的浪花,连接西湖的钱塘江没有边际,不知延伸到何方,市场上珠宝玉石齐全,每户人家都有充盈的绫罗绸缎,相互比。

临安市中西湖分里湖和外湖,湖边山峦重叠。到了秋天,桂花盛开,荷花绵延十里,美不胜收。晴朗的白天,处处都可听到丝竹的演奏声;月明的夜晚,采菱船在湖面上荡漾。湖畔的钓鱼老翁和采莲的姑娘都在嬉笑欢乐。一位高官在千骑簇拥下来到湖边,趁着酒醉,聆听箫鼓的乐声,对着如此美丽的山水风光,高声吟诗。过些日子,我将把这里美丽的景色画下,有朝一日我能得志做官,定不忘这里的美景,向我的同僚夸耀。

这首词的最后两句,还隐含着另一层意思是柳七希望孙何能提携自己,那将来自己不会忘掉他的恩情。

楚楚看了这首新词,十分喜欢,说:

“这首词写得太美了!孙大人如中秋召我前去陪宴,我一定唱你的这首新词!”过了几天,中秋佳节来临。孙何邀请了不少好友到府夜宴赏月,楚楚也应召前来作陪。席间,楚楚为他们演唱了柳永的新作《望海潮》词。孙何和他的客人们听得如醉似痴,陶醉在新词所描写的意境之中。

楚楚唱毕,孙何和客人们大声喝彩。孙何问楚楚说:

“这首《望海潮》词写得实在是精彩之极,不知是哪位大家的手笔!”

楚楚抿嘴一笑,说:

“写词的人名叫柳永,排行第七,人称柳七!”

孙何听了,惊喜地说:

“柳七是我的布衣之交。他现人在何处?”

楚楚说了,孙何马上派人把柳永接进府来,添酒加菜,一起赏月。夜宴结束后,孙何又把柳永留下,畅叙旧情,直至深夜这以后,这首词便很快在临安流传开来,成了脍炙人口的名作。

望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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