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梁文道先生的《我执》一书里有一篇关于“情书”的文章时,内心千万感叹。对于情书的记忆,最先回到初中年代。不知道有几人经历过那个叫交“笔友”的青涩时期….
同学通过各自途径交上一两个远方的笔友,每月来回在写信、盼信、收信的过程中。
初时的我是十分羡慕的,特别看到在收信室里同学收到回信那一刻的雀跃。
后来通过表姐总算如愿也交了两个笔友,刚开始写得特别积极,一封信里满满的几页,就连语文课里的作文要求都没有这么认真的写过。偶尔再附上一张自己觉得好看的单人照。
慢慢随着学业的加重,这样的信件也就越拖越久,越来越少了。
那样的信件,应该还没来得及发展成“情书”就被吞噬在了时光的摇篮里……
直到上高中开始,情书飞行。
如同《恶作剧之吻》里的袁湘情一样,写上一封满心期寄的情书,胆大的就像她一样当面双手递上;胆小的就趁对方不在塞进课桌里或托朋友转达。
那个时候,我没有写过情书。在一心只为读书的我心中,那些时而收来的情书,甚至不屑一顾。如今看了梁先生关于“情书”的意义,似乎能感受到那一一封情书背后满怀期寄又忐忑不安的心。
至今想来,总觉自己是薄凉了些。应是对那些曾经如此单纯喜欢过我的人真心说声:“抱歉”还有“谢谢”……
其实我是喜欢写情书的,哪怕如今我们不再需要经历收件的长久等待;哪怕我们朝夕相伴。可我总觉得语言太过单薄与贫瘠,唯愿让文字来弥补一份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心情。
所以在这个科技加速我们生活步伐的时代,我怀念那个逐字逐句把一颗心放在书信字句里的感觉,每到纪念日或是有无数心里话时都会给先森写一封《情书》……
附:梁文道“情书”节选
情书为什么要用信纸书写,又要请邮差传递呢?这可是连鬼都会发电邮的年代呀。
在大家和手机就能传情说爱的世代里,寄信是怎么一回事呢?
让我来解释,它是这样子的。你先拿出一张纸,再用笔写上一句“你好吗?我很好”,然后折进信封,贴上邮票,第二天早上把它投进邮筒。接下来的几天甚至几周,你思量对方是否已经收到你的信?他有什么反应?他回信了吗?他会回信吗?有时候,你会后悔之前的信太短,言不及义,于是隔天又补上一封;又有些时候,你等得太久,所以痛省自己的愚蠢,为什么还要寄信给他呢?
不懂,是因为十年以前,那还是个恋爱需要时间的年代。
情书往来变成了追逐,在信与不信之间来回,在承诺与怀疑之间摆荡;这都是距离的缘故,都是时间的隔阂。
我们写信读信的心态复杂,思想与神志俱在宽阔的空间中奔驰,在苍茫的时间中踌躇。这样的爱情是不透明的,是隐晦的,耗尽心力。我每一封回信都是下注,赌你还是信里头的那个你。假如不是了,我寄出的这封信就会变成落空的笑话,它只证明了我的痴妄可笑。所以我的每一封信都押下了自己的信任与尊严,我交出了自己,由它决定我的命运。而结果如何,我永远不知道。
在大家还写情书的年代,我们都是冒险家。我问你是否念我如昔,但我可以预知你的答案不可能是最终(或者最实时)的答案。我们是冒险家,因为当下没有满足,目的地永远还在前方。
追逐,不可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