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更—— 一个比梵高更疯狂的画家之四
作者: 中国色彩大师 曾涤尘
雅各与天使的搏斗——扭转乾坤
约翰从天上下来
把我带回我的家乡
约翰从天上下来
把我带回我的家乡
在约旦河那边
我看到了什么
把我带回我的家乡
有一群天使
下来迎接我
把我带回我的家乡
雅各与天使的搏斗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差点撞倒了阿尔卑斯山！这是正义与邪恶的角斗，到底谁输谁赢，却永远没有结果……
这一次显灵是在布列塔尼这个半岛之上，在一次向农妇们布道之后，虔诚的农妇们一律戴着白色的帽子，身穿黑色的道袍，两手合十，围成一圈，在那里庄严地观看，高更也深陷其中，不过他并没有白帽子，而是像流浪汉那样，背着个简单的行囊，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用画笔，将这场决斗的始终真实地记录下来。
"好！加油啊！加油！！"
啦啦队的呼声此起彼伏，"看啊！天使将雅各压在身下了！
"哎呀！雅各又翻过身来了呀！"……
这一场殊死的决斗只有过程，永远没有结果。高更将这个场面永远定格在他的油画之中。当这副杰作完成之后，高更兴冲冲要将它奉献给上帝，却遭到了牧师的拒收。
"这是画的是些什么呀？！乱七八糟！人比天使还大？！"
他狠狠一丢，画作像一片枯黄树叶落入了山谷之中……
这个玩笑开大了，高更随即而来是众人的白眼。当好戏收场之后，他打算在布列塔尼住下来。这是在法国西北边境上一个偏僻的半岛，这里风景迤俪，民风淳朴，笃信上帝，艺术应该在这块地方生根发芽。
高更以一个艺术殉道者的身份进行了深入的写生。他借助于上帝之手，画出来许多令人感动的作品。在这个岛上，高更一口气画出了三四十幅作品，他想在巴黎办个展览，但他一贫如洗。
这时他遇见了艺术鉴赏家、收藏家莫里斯。
"你好呀，高跟先生！"他非常欣赏高更的绘画，他被高更才干震撼，也注意到了他的贫困潦倒。这位高更的贵人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将他从贫困的泥潭中拖了出来。
"高更，这位就是巴黎颇负盛名的评画家米尔波先生。"
高更领他们参观了他的画室和他的画。
米尔波先生果然不负众望，马上在巴黎有名的杂志《巴黎之回声》上替他撰文。这篇赞扬高更的文章被巴黎各大报刊转载，后来也成为了高更画展的序文，从而使高更一举成名。
"据我所知，"米尔波由衷地写道，"保尔.高更先生在布列塔尼的写生和创作，自为了寻找自我，而甘心放逐，远离文明，一心沉寂在这荒漠的世界。他的作品是智慧而多情的，不一定协调，却总是深刻而动人。其作品美丽而神秘是伟大的原始主义，是天主教式的模式，是印度教式的幻想，是哥德式的形象，是晦涩微妙的象征主义，他们都集中在一块，融化于他的所有作品之中……反正一句话:好上加好！"
1891年2月23日，高更画展在巴黎顺利揭幕。此次画展一共卖出了三十幅作品，净收入九千八百六十法郎，连大画家德迦都买下了他的"美丽的安吉洛"一画和一幅风景画。而那幅被牧师拒收的油画"雅各与天使的搏斗"也扬眉吐气卖了九百法郎的好价钱。
天使终于战胜了恶魔。
曾涤尘 2018.1.9 写于2号公交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