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地来到海边,浪花很大,很美,沾湿了鞋袜,在海浪声中凝望,天与地的交接,生与死的边界。
没去过海底世界,但可以想象淡蓝色的背景光里,五彩斑斓的游梭,也可以想象真正的海底世界,一片混沌的黑,未知的暗礁,而终究是要涉足,去拨开这片海水,探探究竟。那或许是丈量不到的深浅,或许汹涌着八方压力无法呼吸,或许在头顶光线越来越弱中遇到吃人的鲨,或许,或许。正如沉色的夜,那般厚重,星星可以很亮,也可以是掉落的陨石。
如此天地间,我只是个盲人,触摸不到实体的盲人,只有颤颤着走下去,再走下去。
被哀乐熏陶了一个白日,心情也变得消沉许多,一个人,思考,今天和明天,生存和死亡。突然觉得道家的黑白双鱼图很是智慧,任何事情的盛衰相换,因果重缘,所以被自己束缚,喜不必大喜,悲无需过悲,盛极而衰的道理还是体会得到。
找一扇窗,看窗外蔼雪纷纷,突然想接着下去,点一杯热咖啡,咖啡很苦,放了两包糖,还是很苦,却不知,糖放多了,也是苦的,更愿意相信糖没有融化。
生的问题,意识的存在,行为何方,我想开启一段叙述,叫作一粒尘埃,却忘记了最初我的笔落在哪里。人之外,地域之外,天体之外,宇宙之外,尘埃不以计数,所以,尘埃而已。生之时,死之后,虚幻的存在。佛家讲,生死轮回,修行为本,是在一场修行,关于意识,所以分善恶,言行准则,万千世界于我眼前走过,我不留恋任何一种,别人的定义是别人的,那个长久不衰的哲学问题,我是谁,我只能是我。
雪停了,热咖啡喝到最后,是甜的,也许是糖融化在杯底,但我的手依然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