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一个自卑内向又腼腆的女孩,在陌生的大都市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煎熬着度过每一个工厂和宿舍两点一线的日日夜夜。
当时的她是一名企划课帐务,负责根据生管安排的生产任务为生产发料入库结工单,与往常一样,IMD有一位长相白净的小伙又来打领料单了,他自然的坐在她身边问,你的手机呢,借我玩玩。她拿手机给他便接着忙手上的工作,心想索尼爱立信山寨的滑盖手机,也没什么游戏在里面,不知道他每次来都要手机玩些什么。奇怪归奇怪,每次还照旧给他。一如只要白晚班同一班次,他定会约她一起走回去。如果是夜班会相约食堂一起夜宵。他那么温润如玉,渐渐地她自然在心中默默升起了一股期待。有次,为了约他出来,她撒谎说他和弟弟的身高差不多,要买衣服寄给远方当兵的弟弟,让他帮忙一起去门店选试衣服。最后成功买了一套休闲服寄去给弟弟,还愣是安慰身高175收到试穿后明显不合身的弟弟,可能是买错了尺码,下次再买合适的。。。
有次半夜,她牙疼到在床上打滚,打电话给他,他二话没说从住处打了车送她去医院。
他回家度假,带了兵马俑纪念模型给她,虽然部门同事也有份,并不是唯一送她的,也不是众模型中她最心仪的,但她却依然满怀热情地为了他的一句话,想要生日时收到一只她送的最大的海豚公仔而跑遍半个城。
他请她到他的出租房吃过一次饭,亲自下厨,已然不记得饭菜的味道,但却记得一道煮的有点糊的拔丝苹果汤。
她觉得他们这样的相处很舒适,虽然内心有渴望,但因不愿打破这份宁静祥和,曾经多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只旁敲侧击地知道了他的年龄,比她小几岁。她更加不敢将心底的秘密公之于众了,她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因为连她都知道,先不说祖籍地域首先年龄的差距就太大了。
而后事情的走向,更加坚定了她的猜想。她的部门新来了一位娇小可爱的湖南妹子,活泼开朗又独具一格地性格迅速跟周围男孩女孩打成一片。终于有一天,他问她,你觉得我去追那个湖南女孩怎么样?她的心顿时一揪,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啊,纵然心里早已翻江倒海,表面仍故作镇定微笑着说,原来你喜欢那个类型的啊?!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牵线搭桥?
后来她的本命年生日,她邀请他,还有她的些许朋友以及同事,当然也有那湖南妹子,举办了人生中第一个生日聚餐。最后请服务员帮拍合影的时候,明明站在她旁边的他,却咧开身子,躲到一边去了,后来看照片才知道,他刚好矮身躲在边上的男性朋友身后,连上镜都没有。
她想,他果然还是不喜欢自己啊,可能也有年龄或者其他的原因,男生一般不都是喜欢娇小玲珑可爱型的嘛。慢慢地,他们之间也渐渐默契地远离了,而他好像也并没有落实追湖南妹子的行动。
他们渐行渐远,忘记是什么时候,已经彻底失了联络。她先因事离开了富士康,之后历经了生活、工作和感情上无数的坎坷、磨难,总算在另外一家工厂安定了下来。她在工作之余拓展自己的兴趣爱好,参加公司的各项文娱活动,并开始在各式的舞台上演出,渐渐找回了自信。身边也不断有同事写情书追求她,或是热心地大姐们给她介绍对象,或是接受家里的安排相亲。。。。。。但这些都无法令她的内心升起一丝波澜。她的心,一般的人不能懂。
1年半以后的夏天,有一个周末,莫名的他约她去爬山。她赴约。彼时的她已可以坦然地面对他,但仍然忍不住要问他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了女朋友。他答是。追问。得知是一河南女孩,身高不低。额,她老乡啊,身高也和她差不多高。仅此,一路无甚多话。上山拍照、下山各自回家。从此又天各一方。仅知晓那时,富士康战线转移,许多事业部都要搬迁甚至取消,他所在的事业部也没幸免。问及他的打算,原是要等着被裁掉,赔一笔钱,然后再做筹划。她只觉得这样的选择未免不太靠谱,也并无多说什么。
之后,他们之间的联络大约是以年为单位,可能是1年、也可能是N年,基本上都是通过电话、QQ或微信的只言片语。陆续得知他结婚了(新娘就是之前的河南女朋友)……他家千金出生了……他苦恼于处理烦杂的婆媳关系……他已经从富士康离职,换到另一家工厂工作……他想了解她所在公司有什么职务适合他,想和他老婆一起换个环境工作……他和老婆去了昆山……
如果不是因为在他发的为数不多的朋友圈里偶然评论了一下,她大概以为这辈子就是这样了,不会再见面,做个平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秋去冬来几度春,3月份,他发圈配图说美不胜收,问有无人要组团。她好奇问是哪里。他问要来吗?她答想。其实也无非就是顺口那么一说。他便在微信里发了许多那个地方的景色,安利她过去玩,可以做向导。顺便又介绍了一下自己幸福的生活——买了车、娃也长大了,发了一张娃在车前的照片。她在心里呵呵,虽然那地方一直想去,但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事了,再说,要去也不会找他吧。
事情的发展就是那样的诡谲。
近几年,身边为数不多的知心地朋友都一个个离开了深圳,她纵然伤心也无可奈何,恰又偏逢17年这个冲太岁的属相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倒霉透顶。找工作、换工作无一顺利。新环境虽然提前转正,但工作并不顺心顺意,时常受委屈却也无处排解。慢慢地公司的氛围也发生了变化,她出现了强烈地自我怀疑和危机感,一度一蹶不振。4月份,获悉一直跟着进行线上行动学习的老师,5月初要在杭州开设题为“职业生涯画布”的线下课程了。那段时间的她是历经千帆般地颓废、消沉,也正需要借此机会出去散散心,让自己排解并找到前进的方向。5月4、5号的课程,中间与五一假期隔了三天,干嘛不请几天假连休穷游呢。于是想到,一直想要去的上海、苏州等地和杭州相隔并不远,头脑中梳理了在上海可以联系的故交,也没几个适合的。突然就想起不久之前他的安利和邀约,没想到他竟一口答应了。说只要定好时间和行程,告诉他在哪里落地,去接她,并说时间多的是还有年假可以请。
确定了行程,决定在上海待3天2晚,她知道他已婚,甚觉不妥,有些后悔,强烈要他带上妻子一起游玩。他回问过了,媳妇儿不去。
30日上午10点半,飞机准时落了地,和他联系,说正在停车找接机处,她在出口静等,害怕陌生的地方再走叉了耽误时间。可是过了好久也不见人,只见他说第一次到浦东机场来,迷路了,发了定位之后,他要照片。脑残的她想,哎呀果然是多年不见,都忘了自己长啥样了啊,遂现发了张自拍给他,毫无疑问,受到了奚落,原来是要拍标志性建筑。满头黑线|||终于,一转身看到人群中他正从身后走来,没有过多寒暄,他都吝啬于夸赞她是不是变漂亮了,不过她瞧他,虽然还和以前一样白净,却比以前更加消瘦了,他也不置可否。
她不是个计划周详的人,更何况是初到陌生的地方。只不过提前在网上预订了位于嘉定的私人民宿。找到地方放下行李吃了饭,他说正好,带你去外滩。于是又驱车几十公里去往市区。
他是个暖男,很注意细节。也不多话,看她热就默默打开空调,看她搓手臂便问是不是冷,还说累的话就把椅背放倒睡一下。初到上海的她,像是从笼中逃出来的鸟儿,一切都是新鲜而兴奋的,哪舍得错过什么,也担心他一个人开长途车太累,没人说话容易犯困。一路闲聊间,说到陈年旧事,还自嘲自己依然记得牙痛的夜晚,他打车送她去医院,很是感怀。他说,很正常啊,他还曾陪护过一个朋友一天一夜呢,男性,他补充。她心想,这么耿直,唉,何必解释呢。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无话时也并不觉得尴尬,路上的时间仿佛缩到很短很短。
到了外滩,他们走走停停,边徜徉于历史悠久的街巷,边自然的聊天,时间仿佛又过得太快。夜色渐浓,他们在江边栈道上坐着休息,他问盯着江水看了许久的她在想什么,她指着大厦上面的滚动字幕,你看这就是我要说的。只见大厦的LED屏上显示:五一劳动节快乐几个大字。他莞尔一笑。
氛围逐渐轻松,他的话也多了起来,甚至开始开起了玩笑。他们都看到迎面走来的一对情侣,女孩着装尤为性感,双乳呼之欲出,她看到他的目光直直的被吸引,打趣他说看什么,人家老公在边上呢。他说,干嘛不看啊,人都是欣赏美的,再说穿成这样人家对象都不介意,我干嘛要避讳。啊哈哈,她笑他,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
这样一路说说笑笑走走停停,她突然有种错觉,这不就是一直追求的平凡的幸福么?她居然有种想约他第二天早起晨跑的冲动。
当然,因为前一天休息太晚,第二天早上他们都未能早起,只有她因想着这天的行程还未安排好,勉强打起精神爬起来搜寻想要去的景点。
一个叫大观园的景点让她激动不已,于是忙跑去隔壁叫他起床,没想到他竟然赖床,磨蹭了许久都不见起来,她便用微信继续叫他起床,事后发现打出来的字竟有种撒娇的味道,多么温馨的日常……额~她甩了甩不该有的念头强行拉回自己的思绪。直接跑去踹门了……
一番洗漱完毕后,整装待发。她不仅路痴还没有位置和距离观念,原来她心心念念想要去的这个大观园位于两市的边界,离出发地嘉定又是一两个小时的车程。但那又如何,她喜欢,而他恰好也愿意驱车带她去。
又是一路风尘仆仆,然而她心情畅快无比,打开车载音响,连上手机音乐,自从到上海第一天的第一餐饭,她迷上了那首饭店里放的歌~远走高飞,她觉得特别有带入感。这不,虽然她一再控制,但身体仍不自觉地随着音乐的旋律晃动着节拍。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自由飞翔的鸟儿,翱翔在广袤的蓝天白云里。他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开着车,时而与她聊一下歌词,她似乎更愿意把这一切看作是一种宠溺。这种感觉无比舒适。有一种幸福就是即使无话也不觉尴尬,相处简单而美好。
大观园里,他们沿着刘姥姥的足迹,观访了红楼几位主要人物的房舍。他没看过红楼梦,一开始只把这里当成类似故宫的所在,当然也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对红楼梦剧情的意义所在。许是对红楼梦这部经典的极度热爱,她便自然地向他讲解起各人物特点和彼此的关系。他说这个叫贾宝玉的真是太享福了,扎在女人堆里长大。更是笑称,原来人人皆知的古时风情场所怡红院便是取名自这里的缘故。她也不辩,只是笑笑,并调侃他说,看来你今日收获良多呦。一路讲一路拍照,她希望留住亲眼见到的潇湘馆、蘅芜院、怡红院、稻香村……日后再看87版红楼好有更亲近的联想。他看她真真是太喜欢这样古色古香的人文景致了,说知道要带你去哪里玩了。她惊讶,他便说,周庄古镇。因她事先并没有做详细的旅行攻略,加上第一次听说,歪头问他那里有什么好玩的景致?他也讲不清楚,让她自己百度,但就是笃定她喜欢。
于是,他们又在接近傍晚时候疯狂奔赴下一个旅程~周庄。
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因为见过了云南丽江古城和大理古城的惊人雷同,便想着这个周庄古镇怕是也不会有新鲜到哪里去的景致吧。没想到,抵达后映入眼帘的是小桥流水店家(古镇商业化严重,大部分都是饭店客栈商铺),一排排青瓦小楼沿河两岸林立,人们沿着门口伸出的石阶拾级而下,去河边打水、或洗衣,一条条载着游客的小船轻轻地从河中摇曳而过,船头摆渡的有身着古朴民族服饰的大姐、大妈、也有大哥、大叔,他们口中时不时来句开船、转弯地吆喝,间或唱着一些民风小调。沈家大宅、华灯初上的夜色小巷口、倒映在河中的两岸树木、随处可见的承接两岸的石桥……这是她多少次梦寻江南钟爱的景致啊,她太喜欢了,贪婪地用手机不停的边走边拍。当她忘我地在小巷中穿梭着四处拍照时,他不催促也不多言,就这样亦步亦趋静默地跟在后面,累了就见空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休憩,时不时看下手机。每每她突然想起不知把他落在哪里时,一回头,就能瞧见不远处的他,这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只一次,他要转向一个巷子时,她因被商铺边的小玩意儿吸引,四顾乱盼没跟上,走出巷口不知他朝向哪里,猛地一阵慌乱,正着急间就看他匆匆朝自己而来,边说,我以为你跟在后面呢,转头没看到人。
夜色渐浓,她没说逛够,他也不急回,还说想逛到几点都奉陪。不过仅一会儿工夫便打脸了,他吞吞吐吐地说,家里让他回去有事,也在犹豫到底是当晚就回还是第二天回。因白天车上有提过一次,她当时也没放在心上。现在见又重提,心想果然应该是有事的吧,便也无话,只加快了往出口去的步伐。快要走出古镇时,她又被街边一个特色的书店吸引,折返回去,原来是看到书店里有一只超肥的大白猫,她央告他再逛这一家店就回去。他便进去落座,任由她在里面招猫逗狗,四处闲逛。突然她站立在一个木质的书架前,把上面的书全部移下来,各种摆拍,原来那书架上面有几行黑底白字。拍完她拿手机给他看,上面写“其实最棒的回忆就在当下,在眼前,而且这会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马克·李维《偷影子的人》”。他当然是很煞风景地来了句,值得回忆的美好时光很多啊。自然他收到了一双白眼。
车停得有些远,走回去停车位的路上,他们继续闲聊着。说说近况,工作、生活。她说有时候会想永远这样旅行在路上,没钱的时候就停下来打个短工,攒够下一站路费继续往前走,走遍祖国大好河山,访遍各地风俗传说。他说那样很好,会是很丰富的人生。他也提到自己和妻子生活平凡,妻子像是年少时玩够了一样也没太多兴趣爱好,买东西逛得多买得少等等种种。她劝他知足,所有的感情包括婚姻最终可能都会趋于平淡的吧,妻子这样也是和他齐心勤俭为家,男人有时未免太贪心了些,既要妻子贤惠持家又要兼具貌美如花……说得好像她结过婚似的,她就是有这种纸上谈兵的本事。其实内心也羡慕这种可以不丰盈但却平淡的生活,有爱人和孩子相伴一起相濡以沫,细水长流,又何尝不是她追逐的幸福。只无奈命运多舛,只能被逼着硬着头皮往前赶,一路匆匆一无所获……
连续游逛了两天的她脚趾痛得总要走走歇歇才能减缓些痛楚。他关切地问她如何,还要来背她,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忍着痛抵抗这诱惑啊。。。就这样勉强走回车上,往回赶,一路无话,只有开着的车窗外,风呼呼地吹,蹂躏着她的发。
快到达住处准备找地方停车吃饭的时候,她还在想合不合适开口约他看一场刚上映的电影《后来的我们》。猝不及防地,他先开口说吃过饭就要回家了,很抱歉不能陪伴原定下一天去蜡像馆的行程。
她哑然,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她问,你不是说还在犹豫是不是次日回嘛?他只说家里催的急,也是刚决定的。外面下着小雨,一如她当时凉凉的心。很意外但也无可反驳的。嘉定的夜晚相比深圳这个不夜城落幕得早许多,原本新区也没什么饭店,加上下雨更没几家这个点还营业可以选择的饭店,只好随意在路边停车,找个地方果腹。仿佛是最后一餐饭的缘故,也好像是真的饿了,他们边吃边聊。他见她面露苦色,不知她其实因失落伤神于他的离开,还以为是肩颈引发的头痛又发作了,出发上海前一晚,他就知道她因为兴奋也因为这个原因头痛得睡不着,说要来上海带她去看医生的,此时见他问起,也不好实讲,只得就坡下驴,他忙说吃完饭带你去医院,她拒绝。她问他家人这么急要他回去应该是有重要的是事吧,这么晚了,到家更晚媳妇儿会生气的吧。他只说没什么大事,媳妇儿也不会跟他吵吵,最多开开玩笑。因他们在吃面就想到他和妻子是不是都能吃面?他回答是的,一个陕西一个河南自然是没问题。不过他说妻子基本上不做的,都是他在做,妻子太懒啦。她却听出一丝甜蜜的抱怨,唉,可惜,这么暖的人自己终究已经是错过了。突然她想找出困惑多年的生日会照片门的原委~躲开镜头的原因,他却思虑片刻说,忘记了,还说怎么不早问。她也只能苦笑,算啦……
眼看时间渐晚,饭店老板夫妇犹豫了好久,实在忍不住要催促一下没完没了聊天的两个人,让吃饭变得好漫长,饭店着急打烊啦。他们赶紧匆匆吃完启程返回住处,临走,他还是坚持要带她去医院,被她再次婉拒。她不想再留下更多的回忆了。
次日,她独自打点行囊退了房按计划去往下一个地方,所到之处纵然景色秀美,终是少了些什么,索然无味。三天后,归期至,她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一去,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见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都想跟过去告个别。她希望他能去机场送她,她想要最后也是唯一一次的拥抱,和他。借着送伴手礼答谢他的由头,他担心她像刚落地上海时那样再送给他像汽车香水这样贵重的礼物,她再三保证了只是伴手礼聊表谢意之后,才欣然答应会到机场。人算不如天算,也许是命运的再一次捉弄,走的那天,因之前未考虑到周末人多,她没能买到从杭州到虹桥的高铁票,临时费尽周折搭汽车也赶不上了,无奈之下只好改签了机票。而这一改签,已注定他们再见无缘。
登机前,她在心里做好了永远告别的准备,发信息给他,说后会无期,字里行间浓浓的怅然若失仿佛都能溢出屏幕。不知他能否感知,但更不知的是,他为何那般笃定地说,后会有期,会再见的。
飞机上,她的脑海里像过电影般闪过接机后与他的第一餐,他们吃烤肉自助,他细心帮她拿碗筷饮品,还那么自然的一个盘里吃菜,她内心惊愕却也没有反感,好像是生活本来就如此般。期间他们聊到游戏,她说自己只是知道却并不会玩,他直接就从桌对面绕过来坐在她身边,就这么挨着她,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他坐在她身边借她手机玩的日子。她忍着头痛,歪着头看他边玩边给她讲解人物特点,听进去了多少不知道,却悄悄记下了那一刻头痛却心动的感觉……
此后,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明白了自己究竟追求什么样的伴侣和生活,她遇到过,也知道那种人并非是遥不可及。于是,她收获了希望和勇气,会再下一道彩虹来临之时,勇敢地去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