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野
想做的事,想见的人,想去的地方,人生中有太多如此这般吸引人的种种。“户外”,就是这样一个网罗我梦想的活动。当身心因对周遭事物熟悉和无奈而渐觉疲惫时,那“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景象就成为脑海中日渐清晰的画卷,挥之不去,却情愫频生。
这次猴公大山之行,活动敲定后天气状况却不遂人愿,突然大降温的天气预报频频敲响我心中的退堂鼓。只因为情深如此,才坚定了我一往无前的步伐。
那些安静的小山村是我的第一个梦想。渡过桃花湖,从杜家村起步,到登顶猴公大山,我们应该路过了好几个村子。天气预报是准确的,镜头里的景色总是有些灰,风里似乎带着湿气。但是大伙有说有笑,谁也没把这放在心上。
杜家村的特色是一片广阔的草甸子,从湖滩一直铺到村边稻田。水稻都已经收割完毕,留着短短的稻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小鸟的歌声在荡漾……我们的队伍看哪近就走哪,踏过草地和稻茬。泥地松松软软的,叫人控制不住想和它亲密接触的欲望,于是就在那些坑坑洼洼里踩出些跳跃的音符。
谁说只有春天美丽绚烂?秋的原野同样体现自然的丰饶。这片草地本就是湖水退缩出来的滩涂,土地肥沃水分充足,即便时值深秋而依旧绿草如茵。这时大家也走得有些疲累了,见了这毛毯一般的草地,都不由脚下一软,躺下去再不肯起来。而草地上,田埂上,小路边,时不时还冒出星星点点的小花,宛如一只只惊叹号,走上一段路就来晃你的眼睛。金黄的是野菊花,湛蓝的是路边菊;还有些叫不出名来的:那些灰白色的细细碎碎的花朵,颜色不起眼,却一丛丛开得热闹;那些植株又矮又小,花瓣拢着像只小小的紫铃铛,躲藏在密密的草叶里,总是想从你的眼角溜过去;那些三五朵凑在一块,粉嫩嫩的宛如婴儿可爱的脸蛋,逗引着我们的相机喀嚓了又喀嚓……空荡荡的稻田里其实是藏着许多惊喜的,就如同当年在乡下外婆家一样,那些扎人的稻茬间四处都是又肥又壮的野菜,只是,就像被我遗忘掉的许多物事一样,我已同样记不起它们的名字。只有当山梁间升腾起淡淡的炊烟时,很落俗套地,我仿佛听到风中有悠长的声音回荡,那是深藏着的暖暖回忆——外婆在呼唤着我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