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太阳真好。
记忆里,这样好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应该有暖暖的触觉,仿佛所有的不好,都可以被消散,仿佛一切虔诚到最后,都能够得偿所愿。隔着办公楼的玻璃幕墙,指尖在阳光下变得苍白又透明,斑斑驳驳、影影绰绰。我想象这样场景里的主角,应该美丽而张扬,而现实我却这样颓废与憔悴。
我好像溺在海里面很久了,头发像海藻一样的疯长,仿佛抽走了我所有的力气,就像小时候那个总出现的梦一样,沉重的水面平静得永远望不到尽头,就这样缓慢地向人倾倒过来,我一直在挣脱,却挣脱不得。
我躺在椅子上,突然就想起最后见到外婆的样子,那一天的太阳也是这样好,她久病在床,已经很久不曾出房门了,我便让父亲把她抱了出来。我想起她因为许久不见阳光,而被晒得红呼呼的脸颊,因为太热推在头顶的针织帽子,和,她躺在椅子上眯着眼抬手微微遮住光线的样子。我想,在这样温暖的太阳下,即便一头扎进那深海,也不至于太恐惧了吧。
我不愿成为那样阴郁的人,看着这会儿键盘敲出来的文字这么冷冰冰,我也觉得手足无措。我这样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是不在乎外在评价的,又自私、又傻。好像时刻游离在现实与理想的边缘,我是实在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现实吞掉,又或者最终要因为理想而烟消云散。
在这样繁忙的工作日,我分明应该像往常一样忙得灰头土脸,被麻木填满这一整天。可是我突然不想了,我想念另一个我,
那个曾经跑过半马信誓旦旦要去参加全马的人、那个忙完工作周末定张机票说走就走的人,那个晚上在三亚酒店听着海浪码字的人,那个一天做三次面膜臭美的人,那个看见喜欢的人眼睛会放光的人,,,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痛痛快快地哭过几场,真的会明白原来同一个人可以带来那么多的失望。那个曾经让我总是把眼光追随的人,那个让我想着便欢喜的人,那个让我彻夜难眠盼着天亮一眼就可以见到的人,那个,曾经轻轻吻着我的脸颊,被我抱住的人,那个,求而不得的人。
青石桥上有我许多的梦,如今这些梦都一一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