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病毒论

简言:生本无常,各依其生。生于洪荒,生似非生。琴弦一奏,万物倾城。分子热汤,初见娉婷。复制变异,谁理其经?来去如梭,千帆横行。相爱相杀,黑暗光明。进化如树,常摧常兴。万物煌煌,一梦难醒。血肉苦弱,机械永恒。造物有情,审判平衡。千古谁解,飞絮一泓。


这几天天气开始发热,热得浑身有点痒。

当然,太阳也在晒死那些细菌、病毒。沐浴在阳光下,感觉忘了自己。

今天,就来八一八病毒的卦。

我们先引用一句名言:“存在即合理。”这句话大有深意。

昨天在与爱人谈论病毒的时候,忽然想起,病毒,没有宿主就不能存活,那究竟算是什么呢?它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由于学习计算机,我更先想到的是,病毒就像一种小程序,钻了空子(漏洞),所以可以在生物界横行。就像每种生命,在不同的存在位(或者可以称之为存在的维度)上,都有该存在位上的生命,这就是一种合理。

病毒就是在这个近于大分子和细胞之间的过渡区域的存在。它所攻击的,是所有生物操作系统的底层。

当然,你也可以直接毁灭这个操作系统,就像化学武器甚至核武器一样,效果就像直接把计算机砸掉一样,里面的软件当然不复存在。

但在软件层面,病毒的确已经是进入了最底层了。

但是我知道,生命科学研究至今,也一定有一些说法。于是我百度了一下,发现,病毒有可能比其他生命的祖先还早,至少,不会晚太多。

如果科学到目前为止得出的进化谱系大体正确,那么,所有生物,都来自于一锅原始大分子汤。(所以,地球真的一开始就是个厨房)这里有能够复制自身的DNA(或RNA),附近是供其利用的蛋白质,可以组装成各种形态,一开始,一切都很和谐,只是不断地在复制、复制,当然,复制也会出错,这就产生了“变异”。


整个过程,似乎是逆熵增的。当然,前提是,要有能量供应,可能早期的地球确实有这样的环境。

研究生物学,不得不承认,一定条件下,这种逆熵增反应一定会存在。

抛开那些公式,熵是什么?熵是一种混乱度的表示,尽管有许多公式,但都只能近似说明这个自然界的现象。

其实我觉得,自然界不一定走向混乱,仅仅是太阳上氢变成氦的过程,就使得地球上如此之多的生命,丰富多彩地活着。

当然,前提是损失一点质量,一点能量。

世界也许真有它的经理人,能量、质量不管怎么收入支出,总之对宇宙全体来说,也不增,也不减嘛。


只是花样就很多了。

所以,一定程度上,这种原始大分子汤一定会存在。

原始大分子汤存在以后,有一些DNA(或RNA)通过组装获得了细胞膜这个结构,使得它有了铜墙铁壁,于是,它能够更稳定地复制下一代,它被称为“细胞”。

类似亚当夏娃的故事一样,全世界的生物都可以认为起源于这个原始大分子汤里诞生的细胞——LUCA(露卡)。

但是,露卡一诞生,也许就带着我们今天所说的病毒。它是什么呢?是那些还没有细胞膜的简单的分子生命,我们的邻居。

也许是露卡本身就包容了这些病毒,也许也是周围这些邻居拼命想要“进城”的结果。总之,我们可以理解为,原始生物界的攻防战役,或者类似游牧民族和农耕文明之间的交锋。

因为我们的露卡先从大分子汤中分别出来了,类似海上忽然诞生了维纳斯一般(参见波提切利的名画《维纳斯的诞生》),于是,由于这种分别,开始导致了两军的对峙。


所以,病毒的存在,很合理。

当然,最初的这些生命都是无意识的,它们只是不断在复制过程中互相争夺资源,适者生存而已。

谁是那位经理人?

人生焉非一场梦?

后来的生物进化大概是这样,由于能量供应不是那么充足了,于是,细胞中终于有一种进化到能够充分利用太阳能的生物——蓝藻(也可能是蓝藻的祖先)诞生了,后来,蓝藻成为诞生植物的基础。叶绿体、线粒体这些生物体内复杂的机器(程序),或许原本就是一种生物,在长期共存过程中被吞噬了而已。

生命就是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过程。

而病毒因为是在最底层的,所以总是赶不走的,一直都在生物进化的过程中,参与这个生生死死的游戏。


当然,也有别的学说,认为病毒是细菌退化的结果,我认为这只是一种补充的理论。至于“叛逃”的基因的说法,我觉得与我们所说的大分子生命汤的理论其实是一个理论,正是因为一开始生命就诞生于大分子命汤,所以有些分子生命汤中的某些基因序列才会为我们所用,就像游牧民族有时候也会归顺收编到农业文明中一样。

从适者生存的角度来看,病毒既然需要依赖生物宿主而使得自己传播出去,那么,最终也会达到一种平衡,那就是,既不会有太强的致病性(至少不能致死),同时也不能太温和(因为其他病毒也在竞争宿主),又能将自己传播出去的平衡,在这种情况下,宿主和病毒都能共存。

从宿主的角度来看,如果宿主不适应这个病毒,那就会死亡,最终也不会留下后代(或者较少概率),因此宿主和该病毒都会消失。

但是,基因是会变化的,一段时间适应的平衡会被打破。无论是病毒和宿主,都在变化中。这就类似农业文明和游牧民族两者的进化一样。有时候,病毒和新的宿主,或者新的病毒与宿主之间,没有磨合好,就会造成病毒“下手没轻重”的情况,从而给宿主带来致命疾病。

所以为什么野生动物不能吃?因为磨合得太少。家养动物经过长期与人类共处的时光,至少已经基本与人类共享病毒了,当然也有“猪流感”、“禽流感”等,相对几率就少得多了,而且致病性也不会那么强,否则养这些的人群就会灭绝了。再加上现代的检验检疫以及打疫苗的手段,总体来说,家养动物比野生动物的风险要低很多。

当然,人类自己也打破了这种平衡,我们通过疫苗或者“特效药”或者其他手段,治愈了一批人,也打破了自然原来的平衡,这批人活下来,未来病毒感染和病毒入侵的情况也会继续存在。

从打破规则又符合规则这点来说,人类也符合“病毒”的定义。

但这就是人道,我们总体上加快了这种进程。以至于我们在一生当中,都会经历几次这样的事情。


但我们可能不去弥补这个漏洞吗?不可能。首先,生命的求存性让所有生物都会试图去解决这种问题,哪怕是盲目的,生物也要去争夺最大的生存权。所以,大自然盲眼吗?(参见道金斯的《盲眼钟表匠》)大自然并不盲眼,盲眼的是具体的生物。

其次,大自然给人类这种能够运用科学的能力,这也是一种天性,不管它当时是如何获得的(大脑皮层基因变异?),但既然已经存在了,就一定会想着运用这种能力,不可能坐以待毙。

这也很合理。

所以存在都很合理。

病毒一定会存在,而人类也一定会去与病毒搏斗。

甚至,这种病毒有时就像苏格拉底所说的“牛虻”一样,是为了提醒人类,敬畏自然,人祸自去。

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合理性,不知道是否思考过,即使有些生命真的求死,但是已经进化出来的社会体系不会让他死的。或者,能够留下来的社会体系,不会是一个求死的社会体系(或者不留下后代的社会体系)。尽管这个社会一定有些人会自杀,会独身到死,会有各种的禁忌。

所以不但要控制,而且要组织最大的力量控制住,哪怕这种安排是短视的,违背自然的。

但它也合于自然,竞争压力大啊!

灾难过后,一般而言,近几年的出生率会上升,人们会更珍惜生活,当然,也只是一阵子而已。

人类的不警醒也是符合自然的,只是,有个熵增定律,为懒惰提供了很好的热力学依据。

穷则思变,不穷一般不思变,这也是生存条件优越的结果。许多位于热带、资源充足的民族,在人类历史上反而进化得很慢,就是这个原因。

人人都太警醒,竞争就太激烈,一般人的生活将难以想象。

况且,也没有那么多的资源。

这也是一种合理性。

所以,“存在即合理”,我们可以理解为,某种可以延续自身存在的事物,一定有它延续下去的道理。

那么,大自然有没有不延续自身存在的事物?当然有,已经检测到很多瞬息瞬灭的物质,他们去了哪?

甚至,不延续自身存在的事物,可能比延续自身存在的事物更多!

我们所见的原子,或者更小的微粒,是源于某些更不稳定,甚至观测不到的事物。而当它们已微粒的形式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尽管出现的时间也不长,但至少也出现了一阵子,也就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和延续性。

所以,这个可见的世界,原本就是与那个不可见的世界,息息相关的。

而大脑,应该就是可以同时畅游于两个世界的机器。

光明源于黑暗,但光明出生了,却诅咒黑暗。

这可能就是一切神话中遗忘的真相。

但,这也是自然。

地球是一块充满病菌的面包,而太阳,就是烤面包的火。

存在即合理。

谁是那位经理人?


病毒咏

你与祖先一样悠久

地老天荒说的就是你

比生命更古老的

是非生命

有些后代不认识你

还以为你是乱入者

这个世界在这场游戏中诞生

规律是合理,因为——

不合理就无法诞生理解的我们

于是宇宙万物煌煌

星辰迈出了秩序的第一步

接着在一颗不起眼的星球上

阳光正在烤面包

面包流血溃脓

于是生物滚烫地流出

它赤裸无衣

唯有热气眷顾

生、化、电

嗤嗤启动这台复制的机器

有一天

穿上衣服的同胞宣称自己是“诸夏”

而把你们称为“蛮夷”

你们不甘心

要夺回自己丧失的土地

所有的故事

都是源于这场“个别化”的梦

神的碎片也在呐喊:

时日曷丧,予及如偕亡!

汤之盘铭曰: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鼓角声中,伏尸百万,血流漂杵

造化挥挥衣袖

不带走梦中的一片云彩……



踏莎行·病毒归来

打点行囊,乘风而去,三生三世如飘絮。一春酒醒为生营,星辰摇落枯芳树。

我出朝霞,人生日暮,而今谁解当年晤?鼓笳声里忆家园,洪荒夏梦无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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