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 so beautiful so white……”雨后,乡村水泥路上,徐徐而行的车内响起何炅熟悉的歌声,青春的歌词浮动,此间的我,早已不是纯白如栀子的年华,可歌声,却带着我的思绪飘向了多年以前,多年以前……
孩提时代,生长在乡下,每天睁开眼打开门,目之所见皆是青草绿树。童年时期,都曾留下我们撒欢的脚印;长满绿树的山岭间曾回荡着我和小伙伴的欢声笑语。芳和水是小时候最亲密无间的好友。春天,我们在林间采洁白如雪、清香如桂的香花;摘嫩嫩的野蔷薇嫩芽芽、采脆生生甜津津的茶片茶苞。初夏,酸酸甜甜的覆盆子是我们的最爱,那红如玛瑙的小浆果在孩提时期,简直不亚于最美味的水果了。当这酸甜可口的小野果无迹可寻的时候,林间的栀子花便如精灵般绽放,一丛丛、一团团,翠绿的叶子,素白的六瓣花朵,微风吹来,轻摇慢晃,风姿绰约,阵阵香气随初夏清凉的风飘来,在空气中弥漫着……然而,小孩子对于这种美,向来都不是很在意的,毕竟,黄栀子花在乡下最寻常不过了。我们关心的是花开了,摘下来,抽掉中间硕大的黄色花蕊,把两朵花相对重合,再把一根细细的茅草梗从筒状的花托穿过,一个花朵风车就做成了!两手举起风车,鼓起腮帮,用力一吹,洁白无瑕的花儿呼呼直转,香气扑鼻。玩过后,我们还会把盛放的花朵毫不怜惜地采摘下来,抽去花心,焯水,凉拌或者下锅炒熟,在那个物质贫乏年代,栀子花清凉滑润,是一道可口的时令小菜。多年后,一起玩花、采花的伙伴已天各一方,有着各自不同的人生际遇,但所幸还未相忘于江湖,无论是匆匆的小聚,还是朋友圈的相互关注,都令我觉得,年少时的情谊永远不会消失。正如栀子花的花语:永恒、坚守。
也许是出于对遥远童年的思念,也许是某刻对青春的怀念,两个月前,网购了一盆栀子花,收到花的时候,一个洁白的花苞在碧玉般的绿叶点缀下,楚楚动人。可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舟车劳顿,娇嫩的花骨朵没几天竟夭折了。守着一盆绿叶,我并没有放弃,而是勤加照顾。它渐渐长出了翠绿的新叶,抽出了细枝,某一天,我惊喜地发现,一个枝头又多了一个嫩绿嫩绿的小花苞!从那天起,我便开始了“朝朝频频惜,夜夜不相忘”,更加精心的呵护着它,可十天半个月了,它还是维持原样,一点都没有要开放的迹象。那段日子,为了小孩的事情和一个认识多年的朋友有了误会,当我觉察到自己的敏感和狭隘,在微信上跟她道歉的时候,一连几天,都没收到她的回复,想着那么多年,中年妈妈好不容易交到的知心朋友,就这样反目,颇觉伤感,竟有些睹物伤怀,觉得人到中年,友情脆弱得不堪一击,就如这盆家养的栀子花,即使守护多时,也不见花开……不适意之感维持了三天后,我收到她的信息了!原来她亦不舍这份情谊,原来她也始终珍视着将近十年的友情! 再看栀子花时,感觉那小小花苞似乎也长大了一丁点。其实,栀子花开花并不容易,得经过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它从漫漫冬季开始,孕育垒垒的花苞,要临到夏天才会绽放。它馥郁之弥久恐是其含苞期越长吧?而它的叶,更是经年不凋,虽历经春夏秋冬雨雪风霜却翠绿依然。也许,友谊,亦如这小小花苞一般需要走过风雨才会芬芳更久远吧。
“光阴好像流水飞快,日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栀子花开啊开,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何炅老师还在深情地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