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夜电影院出来,我还沉浸在打打杀杀的电影情节中,忘记摘了眼镜,如果不是路边醉酒的人哭哭喊喊,我还没发现自己正在走路。四年来第一次带眼镜,眼前的世界多么的清晰,甚至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路灯下飞来飞去的昆虫,我赶紧摘了眼镜:早已经习惯一个模糊的世界,不必看清楚面前人奇怪的表情,也不必看清楚发生在身边形形色色的故事,也不必看清楚光怪陆离的乱世。假如有人要向我走来杀我,我也希望看不清那锋利带血的杀人刀,我希望看到的是一朵鲜艳的红色玫瑰。其实也不用他们动手,时间早晚也会把我一刀一刀剐掉。
下午有人来向我讲述圣经,她认真严肃说着圣经的故事,可能是欲辩忘言,我不断的走神,神的故事并没有进入我的意志。时间如流,什么都会过去,可有些东西发生了就不会被抹煞,所谓的信仰,就是不断的忘记真相。晚上,我呆坐在书桌前,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人像刚受了挫折的小孩垂头丧气,外面的霓虹闪烁,人该继续相信什么。
曾经做了一个梦,又一次我背井离乡,一切从头开始,带着惶恐又坚决的背包出发,醒来后一身冷汗,不知道身处何时何地。等清醒了,又觉得并不可怕,假如四处漂泊是人的命运的话,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值得可怕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