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离异多年,一直单身,追她的人很多,愿与她结秦晋之好的人却没有,大多数的男人都是和她交往一段时间以后,就黄鹤一去不复返。柳柳因此怨恨,把天下的男人都一杆子打死,总骂骂咧咧,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柳柳总被男人抛弃,与她的性格大有关糸,她属于绣花枕头那种类型。有容貌,有身材,就是少了些智慧。
虽说男人是两半截的动物,面对漂亮女人时肾上激素会分泌旺盛,像孔雀开屏似炫耀自己。可一旦到谈婚论嫁,要他们付出真金白银时,他们昏昏噩噩的上半截大脑又会突然灵清,结婚与游戏可不是一回事。
他们一下子就都务实起来了,一个绣花枕头型的女人,做做游戏可以,作为妻子又另当别论。居家过日子是实实在在的脚踏实地,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现实。花瓶虽美,却不实用。所以他们更信奉丑妻近地家中宝,不信你看,那些家有丑妻的男人一辈子都很幸福安宁。
孤独的柳柳像只发情的母猫,一双眼晴总是春风荡漾,虽然在嘈杂的车间里面上班,却喜欢搽脂抹粉,她走过的地方,像秋风吹过桂花林,余香袅袅。
车间里那些能入她慧眼的男人都被她勾引过,有一两个还亲过她的芳泽,但大多数都只是闻香识味拿她寻开心,耍耍嘴上功夫。
包装车间的质检员小章回家生孩产度产假,柳柳被车间主任提拔接替了小章。不论老工人还是新工人都在被地里窃窃私语,想当然地把柳柳和车间主任扯到一块。有的人忿恨,有的人不屑。每个人看柳柳的眼神都复杂多变。
好在柳柳抗压力极强,风风火火的执行质检员的职责。在她认为过关的产品上盖上验收的蓝印,对她认为不合格的产品拒收。新工人不敢吭声,一边返工,一边暗地里骂柳柳,给她编排一些莫须有的言情故事。老工人当面和她吵。说她拿着鸡毛当令箭,扯虎皮扯大旗,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柳柳毫不示弱,叉着腰和人吵架: " 我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不服气上厂长那告我呀。" 一副十分嚣张的嘴脸。
新来的小王离异多年,依然是孤家寡人。人很壮实,只是有些憨相。柳柳一向眼高于顶,可能过度玩手机让她眼光一下子老花了一百二十度。竟然不顾他的憨相对他青眼有加。
经常看到她帮小王买早点,有的人甚至穿凿附会,说她给小王买补酒,买衣服。反正车间里的人都把她当成台上的演员,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然后窃窃私语的评头论足。柳柳依旧每天唇红齿白,衣带飘香,像只漂亮的鹦鹉,高仰着她美丽的头颅。快乐的上下班。
古代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如今离了婚的女人是非也不少。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爱怎么说与她何干。如果她那么在意别人说长道短的,早就上吊十三回了。
小王同室的室友老孙,也曾对柳柳幻想过无数回,无奈家有捍妻,不敢触犯虎威,终究是有贼心没有贼胆。最多也就是嘴上占占便宜,没人时手上揩揩油。看到憨哥小王明目张胆享艳福。也只能咽咽口水,心中骂娘,歪锅配歪灶,歪脖子土地娘娘住歪庙,一对二百五。
那晚也是何该有事,小王已睡下了,又被老板叫起派他跟车送货,小王匆忙中忘了拿手机。恶作剧的老孙拿起小王的手机与柳柳聊天。
第二天,柳柳的隐私就暴露在众人之下了。再无所谓,再厚颜无耻的柳柳也受不了自己裸露在众人眼前。毕竟人的脸皮没有铁板厚。但是,就算是把小王给骂死,也是于事无补。
于是,大家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了,柳柳变成了可怜的弱者,受害者,七嘴八舌的给她出主意,老孙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可以去告他讨回公道。
柳柳选择隐忍和退让,自己已经颜面扫地。又何必再去面对法官和律师,把那些让人不堪的旁枝末节在叙说一遍,除陡增羞辱外又有何用。就算是打赢了官司,她继续呆在这个厂里还有什么意思呢?她默默地吞下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小王还在厂里上班,还和老孙室友,那些大姐经常拿小王寻开心。老是问他,柳柳还和你来往吗?小王总回答没有,不知是真的,还是小王学乖了。大家都说,都是手机惹的祸,其实关手机什么事,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只好奇的猫。